“不好吧,鄭姬肯定會派人來抓咱兩的,分開走,目標就沒那麼大了,不容易被抓到。”
她兩的組合太有特色了,一個絕色,一個瘸子,想不被人記住都難,夏姬的衣裳雖說是在快要下船前才換的,可當時船上所有船客眼裏的震驚,夏小冬還曆曆在目。
“你說的很對……”夏姬苦著臉,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轉,卻還是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拽住夏小冬衣角的那隻手。
夏小冬有些於心不忍,但還是強顏歡笑,再次和夏姬道了別,踏上浮橋下通往蘆葦蕩深處的小路。
這兩天夜裏,夏小冬一直睡在甲板上吸收月華,礙著夏姬在身邊,白天也不敢補覺,此刻,她實在是有些困了。
環顧四周,蘆葦蕩一眼望不到邊際,夏小冬懶得再往前走,索性貓著腰鑽進了蘆葦蕩中走出十來米遠後,找了個舒適的地方,躺在枯枝上補覺去了。
這段時間以來,夏小冬被鄭姬那三缺德貨折磨得夠嗆,這一覺,睡得無比香甜。
再次睜眼,一輪新月悄然掛在雲頭。
“哎呀我去!怎麼就睡過頭了呢!”夏小冬兩手一拍大腿,懊惱地翻身坐了起來。
晚風拂過地麵,四周的蘆葦葉子嘩啦啦作響,夏小冬分枝拂葉,沿著早上踏出的痕跡原路返回,剛踏上蘆葦叢中通往渡口的泥土小路,不遠處忽然傳來女人斷斷續續的抽泣聲……
臥槽!不會有鬼吧……
夏小冬兩腿一顫,差點沒摔倒,忙拍著平板似的胸脯給自己打氣:別怕別怕,姐自己就是鬼,怕啥啊!
壯完膽子,夏小冬貓著腰,沿著泥土小路往渡口走去,聽聲音,確實是從那邊傳過來的。
大概走出十幾米遠,浮橋頭上的草亭躍入眼簾,斷斷續續的啜泣聲時有時無,正是從那草亭中傳過來的。
夏小冬趴在地上爬了兩米多,抬頭一看,見草亭左上的角落裏有一團黑乎乎的鬼影,再往前爬,就到了亭子前,這下夏小冬徹底看清楚了,那根本就不是什麼鬼影,而是一個女人雙手抱膝,蹲在亭子的角落裏哭啊!
荒郊野外,月上樹梢,獨身的女子,嚶嚶的哭聲,這畫麵,想讓人不往壞處想都不行啊。
這一定是同行!
艾瑪,當了這麼久的鬼,終於遇到一個同行了!
夏小冬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意,從地上爬起來,笑嗬嗬地衝那位‘朋友’打招呼:“嗨,朋友,你哪條道上的?”
那哭泣的女子一抬頭,驚愕地望著夏小冬:“阿芷!”
哎喲我去,這,這特麼不是夏姬麼,害得姐白高興一場!
夏小冬幹笑兩聲,搓著手上前,道:“夏姬啊,你怎麼還在這兒啊?”
“我……”夏小冬眉頭緊蹙,眼神無辜得像是一隻小鹿,喏喏地道:“我沒有地方可以去……我自小就被賣到太子府,從未出過門……”
得,她丫就是一溫室裏的花朵,如果說夏小冬的生活殘障程度是五級的話,夏姬應該有十級。
“那你早上怎麼不說啊?”夏小冬垂眸望著她,有些無奈。
“我不想拖累你……”夏姬被風吹得僵硬的臉龐有些白,笑容蒼白無力,“你說得對,你出來是為了逃命,而我隻是想離開公子府,我不能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