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客的地點設在公子府的正廳,白天用來給公子高和他手下的賢士們開會,晚上用來招待客人,而正廳後麵就是公子高的住處。
夏小冬在走到垂花門的時候,老遠便聽到前院傳來模糊的樂聲。
等她到了前廳外,踮著腳扒在牆上往廳裏一瞅,得,來晚了,已經開席了。
二十幾個舞姬穿著同色的緊身廣袖衣裙,赤著腳,正在大廳正中的地毯上翩翩起舞,放眼望去,全是白花花的胸脯和圓滾滾肉嘟嘟的屁股,看得夏小冬差點想上去耍流氓。
視線穿過一群衣袂飄飄的舞姬,遠遠的瞟見公子高正盤腿坐在主位上。
才剛風塵仆仆歸來的他臉上不見一絲怠色,又換了一襲湖藍色的暗紋曲裾深衣,腰裏的玉帶、頭上的玉冠和他玉白的膚色呈三點一線,交相輝映,搭配得恰到好處,一雙琉璃眼在滿室富麗堂皇的燈火映照下,顯得格外的璀璨,似落入了萬千星光,神采奕奕。
公子高抬眸,眼神遠遠的飄過來,夏小冬當即打了個寒顫,扒在牆上的手一鬆,差點沒摔倒。
尼瑪,這貨拋媚眼的功力太強了!
既然姍姍來遲,再從大門口進去未免就太過張揚了些,夏小冬想了想,找人問路溜到後堂,再繞到前廳後麵,隔著木質屏風又觀察了一陣子。
這群古代人最愛講究,客人上門,一般都是坐在左邊。
左邊首座上那個留著一撮小胡子的男人,應該就是齊國太子,公子高安排了兩名美人跪在他身後伺候著,洗衣粉君的旁坐上是一名貴婦打扮的女子,梳著高高的鬢,眉眼精致,手裏的羽毛扇遮住了半張臉,隻瞧見一雙色眯眯的眼,時不時的往公子高方向瞟過來。
“哎,那邊那位美人是誰啊?“夏小冬順手抓住一名上酒的侍女,“諾,就是太子旁邊那個。“
“姬,那位是荃公主。”'
荃公主,齊荃,夏小冬早就聽說過這位公主的名號,今日可算是見到正主兒了。
齊荃,齊全,這位公主人如其名,什麼事都想齊全,尤其是在男人的問題上,迄今為止,她那死去的夫君墳頭上的綠帽子加起來,至少也有三米高了!
而且,聽說她和公子高之間也有那麼一點兩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公子高當初可是被他爹趕出燕國的,作為一個被趕出國家的公子,在齊國能混得風生水起,這位荃公主可是出了大力的,誰讓人家是嫡長公主呢,養一堆男寵的事兒,爹媽都能替她擺平,舉薦一個人才,那還不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兒。
但這個世界從來就不是公平的。
有錢有權的男人養一堆美女,那叫風流,而有權有勢的女人養一堆美男,那就成了放蕩。
是以,這位荃公主的名聲很不好聽,尤其是從夥房那群女人嘴裏說出來,更是難聽得不能再難聽,今兒人上門做客,回頭,夥房那裏肯定又有得話題聊天了。
夏小冬整理了一下衣裳,正準備跟在上酒菜的侍女隊伍後麵混進去時,卻聽得外麵那洗衣粉太子問道:“子高,這些舞姬舞姿雖優美,配樂卻俗氣,何不將我蹭你的夏姬喚來撫琴奏樂?”
啊呸!
奏樂?姐揍人還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