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重新收拾了馬車,帶上行李,最後才去找那絡腮胡將軍,道公子高有急事,需馬上離開。
公子高不是齊國的人,且如今洗衣粉殿下正對他以身擋劍一事心懷感激,絡腮胡也不好拒絕,命人奉上一份厚禮,交到了晏手裏,晏倒也沒說什麼,爽快地收了禮。
此時,夏小冬正一籌莫展。
公子高一直沒醒,甚至還發了低燒,那替公子高裹傷的老者,其實是燕國人士,自然會幫著公子高,準備了路上要用的藥物,以及詳細地圖。
但問題是,公子高他,不能躺著上馬車啊!
一旦齊軍的人發現他傷得如此之重,怕是想走也走不了,拖下去,公子高遲早會失血過多而亡。
馬車停在離營帳十幾米遠的地方,走過去,不過是一兩分鍾的路程,但在這段路上,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公子高這個敵國公子。
“姬,公子一時半會兒怕是醒不過來,老朽去命晏護衛將馬車駕到門口來吧。”那老者忙活往後,在銅盆裏洗了手,正擦拭手上的水漬,準備出去叫晏。
“不行。”夏小冬一口拒絕,搖頭道:“不能讓齊國人發現公子昏迷不醒!”
“那,該如何是好?”老者愁道,“公子正發燒,即便醒來,怕是也沒力氣能走過去。”
“是啊……”夏小冬揪著頭發,頭痛地道:“無論如何,等晏先回來再說吧。”
這年代的製藥技術已經很不錯了,能將藥汁製成濃縮的藥丸,夏小冬找了塊方巾過來,將老者給的裝著藥丸的瓶子一一收好,放在公子高身邊,又去替他整理了一下衣衫。
不得不說,這男人,連睡顏也格外俊美,此刻的他閑適淡然,人畜無害,與那個總是高高在上,仿佛能洞察一切的貴公子有著天壤之別。
一個是虎,一個是貓。
他劍術精髓,連鬼也懼怕的他,卻不會鳧水。他心思縝密,處處算計別人,卻害怕喝一碗晏親手熬製的薑湯水……或許,太完美的人,本就不該屬於這人世間,一個人無論再強大,他都應該有自己的軟肋,如此,才能稱之為一個完整的人。
好比公子高,強大如他,也還是會有需要別人來保護他的時候。
“姬,車馬備好了,請公子上車吧。”帳篷外傳來晏一板一眼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像是沒有情緒的機器人一樣。
夏小冬直起身子,衝帳篷外道:“你先進來,我腦子不太好使,先生說有些藥要親手交給你才放心。”
“是。”晏應了一聲,掀開帳簾,大步過來,低聲道:“姬,公子如何了?能下床行走麼?”
“在發燒,短時間裏是醒不了的。”夏小冬搖搖頭,雷厲風行地吩咐道:“你趕緊把衣裳脫了!”說完,她就動手,開始解自己的外袍。
“啊!”晏俊臉一紅,陡然瞪大了雙眼,膛目結舌,顫聲道:“姬……何意?”
尼瑪,看這小子一臉日了狗的表情,她就知道,這小子肯定又想歪了,這腦洞,也真是沒誰了,姐雖然臉皮厚,但也還不至於饑渴到這地步,再說了,這旁邊還有個老頭在看著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