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樹葉,沙沙作響,吹得山道上的路人衣袂飄飄。
魏莞臉上早就沒了笑意,說話的聲音也不在刻意的放低放柔,正色問道:“公子高,我當著你麵,要殺你父王,你會阻止嗎?”
“會。”公子高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既然這樣,那我殺你的下屬,也就合情合理了。”魏莞挑了挑眉,神色傲然。
看得出來,這時候,她已經沒怎麼把公子初放在心上了。
夏小冬直搖頭,心說這女人真是喜新厭舊啊,剛綁架了一個公子初回洞府,轉身就和舊東家公子高翻了臉,嘖嘖嘖。
“公子高,我的本事,你很清楚,你若是肯把夏姬送給我,我可以摒棄前嫌,往後死心塌地的為你效力。”
公子高還沒來得及作出表態,魏莞又開口了,自信一笑,視線落在他肩後直冒出半個頭的夏小冬身上。
聞言,夏小冬立馬縮回了腦袋。
想了想,又踮起腳尖,湊到公子高耳邊,低聲提醒他:“公子,你別聽她的,她昨天跟我交手時受了傷,抓了我就是想拿回來煉藥治她的傷,你千萬不能把我交給她,會出大事的!”
魏莞的耳朵尖,夏小冬自以為很小聲的說話,卻被她給聽了過去,當即勾唇一笑,彎著眼望過來,質問道:“夏姬,你方才說,你昨日曾傷了我?”
夏小冬很想驕傲地回答一聲‘是’,但理智告訴她,像魏莞這種反派,說的話絕對不止字麵上的那層意思,很可能是投石問路。
在沒搞明白她的意圖之前,保持沉默,就是對自己更好的保護。
因此,麵對魏莞的質問,夏小冬選擇當縮頭烏龜,將腦袋縮回了公子高身後,不去搭理她。
魏莞也不惱,神秘一笑,“你說了你昨天打傷了我,可有人看見?或者,你是和誰一起打傷我的?讓他出來替你作證呀!”
麻蛋,夏小冬癟癟嘴,心說果然被她猜中,魏莞這死女人,果然是挖坑等著她跳。
依她這個傻白屬性,一旦驕傲起來,估計會順著她的話茬,竹筒倒豆子,把公子初給供出來……
以公子高和公子初的關係,還是不要讓他知道公子初在這裏比較好。
“夏姬,別當縮頭烏龜,你倒是回答我的話啊?”魏莞哼了一聲,咄咄逼人。
夏小冬捂著耳朵,心說我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公子高倏地側轉了身子,劍眉微蹙,直直地看著她,“嗯?”
可不得不說,她這個‘嗯’,確實比魏莞咄咄逼人的問題還管用……
夏小冬抬起頭來,幹笑兩聲,遲疑著道:“我……那啥……我都是吹牛的,公子,我有多少本事,你都是知道的,我哪裏打得過她,就是不想丟臉,才故意說她受了傷的……”
隨著她話音落下,公子高神色陡然冷凝下去,一貫淡漠地眼底閃過一抹淩厲的寒光,眸子微微一眯後,很快又恢複了一貫的清冷淡漠。
夏小冬有一瞬間的愣神,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在他的注視下,默默地低下了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