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怎麼這麼熱鬧啊?”
坑爹拎著個酒壇子,晃晃悠悠地從院門外回來了。
夏小冬定睛一看,酒壇子上還沾著些許泥土,封口也未曾打開。
坑爹素來有喜歡釀酒埋在地底下的習性,想來,這壇子酒,是他剛從地下挖出來的吧。
“沒事兒沒事兒,先生既然回來了,我們這就去煮魚片湯,走走走!”說完,蕭芷急匆匆地推搡著公子初走了。
夏小冬從她肩膀上跳下來,一個箭步落在石桌上站定,雙手叉腰,瞪著正走過來的坑爹師父。
“死哪兒去了?您‘老人家’還知道回來啊?”等坑爹師父走得近了,忽然凶巴巴地問了這麼一句。
“老人家?”坑爹放下酒壇子,大馬金刀地跨過石凳子坐下來,雙手放在石桌左右兩邊。
夏小冬抄起袖子,一個箭步跳上他的手背,順著手臂蹬蹬蹬地跑上去,很快來到他的肩頭,舉起雙手圍在嘴邊,壓低了聲音喊道:“我可沒一點都沒冤枉你啊,蕭芷都告訴我了,她看見的你,是一個須發斑白、行將就木的老頭子啊!”
“老……老頭子!”坑爹嫌棄地皺起了眉頭,哀怨地瞪著夏小冬,控訴道:“這是因為,當年給公子初解毒的那位老者,便是你方才說的那般模樣,為師隻不過是用了障眼法而已,隻有蕭芷一人能看得見,為師……其實很年輕的!”
他刻意的說自己年輕還好,這一說,夏小冬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坑爹的道行看似不淺,但就他麵相上來看,頂多不超過二十五歲,掰著手指頭算算,就算他從剛出生就開始修煉道法,也不可能有這般修為才是……
聽說,道家是有駐顏術的,修煉到了一定的境界,八九十歲的老頭子,看起來就跟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一樣。
新入門的弟子看見一個跟自己年紀差不多的,都不敢輕易喊師兄的,說不定,人家是他的師伯師祖神馬的!
那麼,問題來了,坑爹究竟多少歲了?
“師父,你說你很年輕?”夏小冬眯著一雙圓眼,笑得跟隻小狐狸一樣,“那我倒要問問你,你今年多少歲了啊?”
“問這個幹什麼?”
坑爹皺起眉頭,像是心存疑惑,但更像是在——思考,“為師的年紀,且是外人能隨便問的,哼!”
“不是你自己說你自己很年輕的麼?證明給我看啊,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你徒弟啊!”
“聖人說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師父,師就是父啊,我問一下我爹今年多少歲,這一點也不過分吧!”
夏小冬啃著下唇,心說就他這遮遮掩掩的態度,五十歲是沒跑的了。
“算你有理。”坑爹被她給套路了,認真定想了想,卻沒正麵回答夏小冬,而是說:“為師記得不是太清楚了,隻依稀記得,為師年輕的時候,曾幫助過黃帝打敗蚩尤。”
黃帝?
蚩尤?
excuseme???
夏小冬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捂住胸口,抬起顫抖不已的手臂,指向坑爹師父,一字一頓地道:“你……你你你居然……這麼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