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冬在齊國王都待的時間不長,加上從前在齊都的時候,不是被困在公子府,就是待在太子府,對外麵的世界,可以用‘一無所知’這個成語來形容。
從驛館回到公子府,步行至少需要半個小時的距離。
鄭姬的馬車,不緩不慢地行駛在街道上,像是出來遊玩似的,竟比人步行還要慢。
夏小冬心事重重,耷拉著腦袋,默不作聲地走在馬車一側。
約摸走了一個刻鍾左右,馬車驟然停下,側壁上的簾子被人掀開,鄭姬的貼身侍女夏探頭出來,對夏小冬道:“夏姬,鄭姬命你上車來說話。”
夏小冬翻了個白眼兒,淡淡地‘哦’了一聲。
她就搞不明白了,尼瑪,明明同樣都是‘姬’的身份,鄭姬這貨,為毛老是就覺得自己要高人一等,對別人頤氣指使?
心裏雖不滿,夏小冬還是麻利地上了車,坐在車簾後頭,與坐在車廂後壁下的鄭姬來了個麵對麵。
虎背熊腰的夏坐在兩人之間的位置上,與鄭姬交換了一個顏色後,便開口訓斥夏小冬,道:“夏姬,見了我們鄭姬,為何不行禮?”
“我為什麼要給她行禮?”夏小冬失笑,反問道:“同樣的都是‘姬’的身份,她憑什麼受我的禮?”
公子府後院被稱為‘姬’的女人,有許多,但能掌握生殺大權的人,卻隻有一個。
那就是鄭姬。
以往,曾有好幾個不長眼的女人,試圖挑戰過鄭姬的權威,下場都很慘。
而公子高對後院的事,從來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也就更加的助長了鄭姬的權勢。
在公子府後院那一畝三分地,毫不客氣地說,那就是她鄭姬的地盤。
除了有點背景的女人,在不得罪鄭姬的前提下,可以站穩腳跟安心當米蟲外,其餘的被權貴間相互贈來贈去的女人對鄭姬來說,統統都是那砧板上的魚肉,任由鄭姬宰割。
畢竟,現在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身份卑賤的人,是不配有人權的。
夏姬雖然是齊太子贈送給公子高的人,但終於還是奴婢的身份。
而鄭姬,可是鄭國的庶出公主。
一聽到有人質疑自己主子的權威,夏當即便板起臉來,怒目而視,當即斥道:“放肆!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夏。”鄭姬一個淩厲的眼神掃過去,那女人立馬便住了嘴,把未說完的話統統咽回了肚子裏去。
不得不說,這女人的眼神,看上去還真像那麼回事,畢竟是王室出生,從骨子裏透著一種自以為天生就比別人高貴的自豪感,時常給自己一種‘你們都是垃圾’的錯覺。
夏小冬睨了這主仆二人一眼,總覺得這二位一唱一和的,肯定是有什麼陰謀陽謀。
鄭姬迎上她探究的目光,溫婉大氣地笑了笑,放下身段,主動寒暄道:“夏姬,在外漂泊這段日子,可還過的好?”
夏小冬舔了舔唇,側著眼斜睨過去,就是不肯拿睜眼看人,沒好氣地說道:“托您的福,過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