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特喵的怎麼就不可能了?

人白老先生雖然年紀大了一些,但在保養這方麵,可是做得很好的好吧。

他的實際年齡,大概在九十歲左右,可他皮膚的年齡,撐死也就四十歲左右。

夏小冬隻是將臉上幾乎遮住半張臉的白胡子剃掉,然後,又找了一些墨汁,將雪白的眉毛和頭上的白發給染了一下而已……

公子初哭笑不得,隻能搖頭歎氣。

“你沒事兒吧?”夏小冬站在床榻前,定定地看著他。

“沒事。”公子初呼出一口長氣,整個人都放鬆下來,剛才著急大喊,是因為醒來沒見到她而已,現在人見到了,他也就放心了,“你先去把頭發擦擦幹吧,小心……”

原是想說‘小心著涼’來著,可這‘著涼’二字,對一個死人來說,就像是在提醒對方,你是個死人似的。

話到嘴邊,公子初愣是給硬生生的改成了:“小心弄髒地板。”

說完,他垂眸看向夏小冬腳下的地板,控訴道:“你看,墨水滴得到處都是。”

“切!”夏小冬鄙夷地睃了他一眼,心說我特喵也不是故意的啊!

要不是他在屋裏鬼吼鬼叫的,她能頂著一頭的墨水進屋來?

可到頭來,卻還要被他嫌棄‘弄髒了地板’。

夏小冬磨了磨牙,心說要不是看在丫現在是個病號的份上,非揍丫一頓不可。

外頭日光正好,夏小冬找了一張竹席出來,鋪在院子裏,手裏拿著梳子,重新回到竹席上盤腿坐下,等頭上的墨水曬幹之後,才重新回到臥房。

許是昨夜睡多了些,公子初並未睡著,隻是躺在竹榻上小憩。

腳步聲從屋外響起,由遠及近,還未停在床榻前,公子初便先一步睜了眼,側目打量著從外麵走進來的人。

先前白老先生身上穿的那套衣裳,被墨汁染得慘不忍睹,自然不能再穿了。

夏小冬在老先生的衣櫃中找了好一陣子,挑中了一件煙灰色的繞襟長袍,領口秀邊,用了較深一些的灰色鑲邊,看上去,第一眼便給人一種沉穩優雅的印象。

染成黑色的頭發被高高束在頭頂,用了一根灰色的發帶固定住,與衣裳相得益彰。

此刻,眼前這位‘白老先生’無論怎麼看,都像是四十上下的中年人。

可誰又能想得到,其實這是一位九十餘歲的老先生呢。

夏小冬見公子初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索性將雙手朝兩側一伸,原地轉了一圈,“怎麼樣?”

“好。”公子初隻說了一個字,“扶我起來走走吧,躺久了背僵得難受。”

“嗯,出去曬曬太陽也好。”夏小冬依言照做,上前將他從攙下竹榻,套上鞋子,扶著他出了屋子。

此時正值晌午,是一天中氣溫最高的時候。

紅彤彤的日頭高高掛在頭頂,陽光灑遍大地,沐浴在日光下,卻隻能感受到淡淡的一絲溫度,與夏日早晨初升的朝陽無異。

夏小冬將公子初攙到院子中的竹席上坐下後,搬了一張小小的榻上桌過來,讓他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