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頭記掛著的事兒終於成了一大半,夏小冬頓時覺得一身輕鬆。
吃完飯,將碗筷收拾洗幹淨之後,便回了屋裏,背上裝著琴的包裹,又將骷髏攙了出來,扶到後屋後的茅棚中,將它放在馬背上,然後,牽著馬兒去了河邊。
這個季節,也就隻有河邊還有些青草,可以給馬兒充饑。
這馬也真是夠可憐的,自從跟了夏小冬之後,就連馬飼料也吃不上了,隻能吃青菜蘿卜葉子,再就是河邊的青草。
看著瘦了一圈的馬兒,夏小冬難免有些愧疚。
尼瑪,剛才公子初出門的時候,應該讓他買一些馬飼料回來的。
到了河邊,夏小冬將骷髏從馬背上抱下來,將它放在河邊的一塊青石上,自己坐在旁邊,讓馬兒自己去吃草。
端詳著骷髏那張尖尖的錐子臉,夏小冬重重地歎了口氣。
早知道魯夫子的手藝,能達到這種出神入化的地步,當初在他製作骷髏的木身麵孔的時候,她應該讓魯夫子按照自己愛豆的臉來製作的……
唉……說多了都是淚,悔之晚矣,悔之晚矣啊!
不過,骷髏這孩子也忒倒黴,自從它受傷之後,月亮就一直沒出來過,否則,它也不可能一直醒不過來,簡直就是嗶了狗了。
感慨了一會兒,夏小冬忽然有了一絲困意,便就地躺下來,與骷髏並肩躺在青石板上,閉上了眼。
躺下沒多久,恍惚中,忽然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夏姬。”
夏姬?
已經許久沒有人這麼稱呼過她,夏小冬對這個稱呼,已經有些陌生,一個勁兒的想,這特麼是在喊誰呢。
“夏姬……”
迷蒙中,那聲音又響亮了一些,低沉,醇厚,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驕傲,對人頤氣指使慣了的語氣。
尼瑪,這到底是誰啊!
夏小冬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一時間,卻又怎麼想也記不來。
“夏姬。”那聲音又近了許多,近在耳畔,像是聲音的主人,正靠在她身側,用嘴對著她的耳朵說話一樣。
你特麼到底是誰啊!
夏小冬很想問,可身處在身不由己的夢境裏,所有的一切,並不能如正常的時候一樣,隨心所欲,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越是不能開口,夏小冬就越發的急切,幾次掙紮著想要醒來,卻始終處於一種半醒半睡的狀態。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夏小冬此時身在河邊,在這個‘夢境裏’,她竟然聽到了現實裏才會聽到的流水嘩嘩聲!
她敢斷定,這特麼絕對不是夢!
可不是夢的話,為何會出現這種明明意識很清楚,卻什麼也做不了的情況?
難道說,她這是遇上‘鬼壓床’什麼的了?
可這說法,很不科學啊!
以前也就算了,現在夏小冬自己也是鬼,雖然附身在死人屍體上,但她的本質上,還是鬼啊!
鬼壓床都是針對活人,還沒聽說過針對自己人的好伐……
可除了鬼壓床,好像又沒有別的說法,能解釋得了此刻的狀況。
夏小冬把心一橫,心說不管是不是鬼壓床,姐都得先醒過來再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