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初這家夥,雖說外表上看著,是個挺好說話,不愛計較的人。
但是,有句老話說得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這句話的意思是,當一個人對著你笑的時候,說不定,他的心裏麵正謀劃著幾十種殺死你的辦法……
就好像現在的公子初,笑得眉眼彎彎,雲淡風輕地說道:“怎麼會呢,你朋友他傷我,並非是出於自己的本意,他也是被人控製了,才會失控誤傷我。”頓了頓,又道:“再者,他怎麼說也是你的朋友,愛屋及烏,我是不會和他計較的。”
瞧瞧,這話說得多大方!
就好像夏小冬懷疑他會記恨,會報複,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樣。
回到竹屋後,外麵的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夜沉如水,涼風習習。
公子初將牛油倒進青銅燈盞中,端著燈來到放著上千竹簡的書房,坐在書案後的夏小冬抬起頭來,疑惑地看著他,不解地問:“你不趕緊睡覺,還要幹啥啊?”
“太早了,睡不著。”公子初放下青銅燈盞,拉了個墊子放在腳下,盤著腿坐在墊子上,“過來看會兒書簡,介意嗎?”
都特麼坐下了,才問介不介意?
這時候要是說介意的話,還有用嗎?
“沒事兒,你看吧,想看就看。”反正這也不是她的東西,都是人白老先生的。
夏小冬搖了搖頭,默默地將自己麵前那張記錄著頭頂穴位的羊皮卷扯下來,放在了自己的懷裏。
“你在看什麼?”公子初順手拿起夏小冬放在榻幾上的一卷竹簡,攤開來放在自己麵前,大致的掃了一眼,驚訝地問道:“白老這裏,還有這種東西?”
他拿走的那卷竹簡,上麵記載著的,是一些民間傳說,講的是女狐狸精和書生。
這東西原本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可這東西的主人,是個的德高望重的醫者,這就有點奇怪了。
“或者,這不是白老的東西,是你在城中的市集上偷偷買回來的?”公子初猜測著問道。
這話什麼意思?
合著,在公子初心裏,她夏小冬就是個不務正業的主兒是吧?
夏小冬眼一翻,反駁道:“怎麼可能!這就是白老的東西。”
公子初搖頭,顯然不願相信,“白老德高望重,看的都是醫書才對,且會看這種無聊的讀物。”
“誰說德高望重的人就不能看小說了?”夏小冬猛地一拍桌子,“按照你這個說法,且不是當君王的就隻能看奏章,做買賣的隻能看賬本,行醫的隻能看醫書?”
公子初雙肩一聳,挑眉看著她,“難道不該是這樣?”
邊說著話,眼睛卻盯著麵前的竹簡,仔仔細細地從頭開始往後看。
夏小冬猛地伸手,一把抓住竹簡,將竹簡從公子初麵前搶了回來,然後,丟了一卷論語過去,“來來來,你看這個,這個比較適合你看。”
公子初皺眉,將竹簡拿在手裏,“我能倒著背給你聽,信不信?”
“切!誰信呐!”夏小冬戳之以鼻,連標點符號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