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話:墮落天使的聖痕(1 / 2)

“蒼葉君,好些了麼?”美裏麵帶微笑地走進病房,手上捧著一束還殘留了露珠的鬱金香,她依舊著一襲黑色超短裙,套了一件紅色長袖外套。

正站在窗口前看風景的蒼葉回過頭來,齊肩的血紅長發飛揚在風中,他的雙手已經卸去石膏,隻是緊緊地纏著雪白的繃帶,繃帶裏還有促使神經恢複的特殊藥劑,脊椎的傷勢已經好了不少。

蒼葉動了動左手,答道:“左手已經完全恢複了,醫生說這藥是消除傷疤與血痂的,但是……”說到這裏便苦笑起來,伸出沒有一點動靜的右手,“嗬嗬,右手還是沒有一點知覺呢,恐怕是粒子刀的高振動波嚴重破壞了神經和肌肉的纖維性。”

美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把花束放在桌上,找來蒼葉的主治醫生問了幾句,開朗地對蒼葉說:“安啦,安啦!醫生說這隻是神經暫時沒辦法和大腦連接的情況而已,明天就該完全愈合了。對了,我來,是想問問……轉學的問題?你有沒有考慮過?”

蒼葉坐在床邊,翻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抬起目光瞥了美裏一眼,聳聳肩,笑道:“沒考慮過!別忘了,我在生物學、遺傳學、計算機學的研究可比你們的碇司令強多了,287個生物、遺傳博士後學位,MAGI的開發者之一,研製過18套超級電腦係統。你認為,我還需要去中學或者大學學什麼?”

“那倒也是……”美裏說到這裏,自己的臉都禁不住紅了一下,東京大學生物博士學位畢業,居然還比不上一個13歲的小鬼。“不過,你哥哥真治要轉到第三新東京市市立中學去讀書。”

不是貶低真治資質平庸,他算是一個非常不錯的好學生了,從國小到國中,一直都是班裏的前10名,不過在NERV這種人才濟濟,單科博士後學位都是垃圾的地方,又有一個瘋狂的科學家老爸和一個天才弟弟,他的光澤就暗淡了很多,既沒有瘋狂的想法也沒有對各種繁雜方程式的狂熱,也隻好按班就部地讀國中三年級。

第三新東京市目前隻有40萬左右的居民,算上NERV不到500人的工作人員,屬於讀書年齡的少年更是少得可憐,大概每年隻有200到300人,也隻有市立中學這一所學校,通常到18歲後都會被送回第二新東京市(位於衝繩縣)讀大學。

蒼葉說:“放心,美裏小姐,我會照顧家兄生活的,他去讀市立中學也好,家兄是一個很孤僻的人呢。”

“噢,對了,這個就送給你吧,是我父親留下來的,能保佑你以後的戰鬥順利。”美裏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枚指環輕輕放在蒼葉裹滿繃帶的手心中,滿臉真誠的笑容。

這枚指環應該是古老的黑鐵所製,連著一個銀製手鏈,指環內側還刻著一個精美的十二翼天使圖案。黑鐵涼涼的溫度從繃帶傳到蒼葉的手上,他白皙的臉龐稍稍紅了一下,興高采烈道:“謝謝你,美裏小姐!”說罷便仔細地收起了指環。

美裏伸出手,認真地說:“那麼,蒼葉君,以後可要多多關照咯!”

“恩!”蒼葉莞爾一笑,伸出左手和美裏握了握。

美裏離開病房以後,蒼葉仰倒在病床上,拿出黑鐵指環看了看,忍不住拆開左手的繃帶,解開手鏈係到手腕上,把指環套在中指上,十分帥氣,還帶點神秘的宗教味道,可惜天使圖案被遮住了。他正準備離開病房到天台上看看的時候,指環發出了黑色的光芒,和使徒自爆前光芒的顏色一模一樣,而且左手不由自主地抬了起來,捂住蒼葉的臉。

“啊——!”蒼葉發出了野獸臨死前的哀號,慘叫聲在病房裏回蕩著,可惜建築材料是隔音的,走廊上的醫生無法聽到蒼葉的聲音。蒼葉的心底泛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比麵對使徒還要害怕千萬倍,脊椎就像長出了尖刺般不停衝撞著周圍的肌肉,如果周圍有醫生護士,一定會看見蒼葉脊背上冒起肉刺的詭異景象。他努力使自己移動腳步撞開房門,可是腿上仿佛被灌了鉛塊,沉得不得了,抬起腿都極為困難,而且每做一個動作,背後肌肉的疼痛就增加幾分。

猛地,所有疼痛和恐懼都消失了,蒼葉的呼吸驟然停止,仿佛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預兆。果然,更加強烈的疼痛與恐懼在同一時刻向蒼葉襲來,他如同發瘋的野獸般長嗥著,冷汗已經浸透了他的衣褲,右手的石膏已經因為巨大的力量而迸裂,指甲深深插入手心中,鮮血中已經分不出是從哪裏流出來的,整個手的皮膚全部裂開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