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巍峨的山巒,在不知不覺中被染成了金黃色;原本鏡湖般蔚藍的天空,在晚霞的映照下,顏色也變得越來越濃。歸家的飛鳥劃過火紅的天空,打破了這荒山野嶺的沉寂;夕陽的柔光伴隨著行人的笑語,解開了這漫漫長路的寂寞,為這悠長的古道增添出了一股祥和的氣息。
“少爺去了這麼久,不知道怎麼樣了?”客棧不遠處的一顆古柳下,小蓮焦急的等待著。“不行,我得過去看看”正當小蓮下定決心時,兩個魁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正是飛龍寨的那兩個馬匪。“四哥,這酒可真夠勁啊”一名馬匪搖搖晃晃的走出了客棧。“老五,這才幾天沒在一塊喝酒,你酒量怎麼變這麼差了?嘔...”喚做四哥的男子剛說完老五自己便吐得稀裏嘩啦。“哈哈,四哥還說我呢?你看看你自己醉成什麼樣了。”老五也不忘抓緊機會嘲笑一下自己的這位四哥。
喚作四哥的馬匪吐了一陣子後,兩個人就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引得來往的行人紛紛避讓。“怎麼沒看見少爺呢?”望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背影,小蓮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向客棧的方向跑去。小蓮剛衝進客棧,臉色就刷的一下變白了。
隻見陳鐳正悠閑地坐在飯桌上,在那裏大快朵頤,吃得是不亦樂乎,還不時的灌上兩口小酒,別提多瀟灑了。“蓮姐,你來了?咦,你臉怎麼變白了?”陳鐳終於注意到了小蓮,好奇的問道,一隻手裏還拿著啃了一半的燒雞。“你...你...”小蓮的臉色不是被嚇的,而是被氣的,此時被氣的連話都說不出。她在外麵心急如焚,擔驚受怕,忍饑挨餓的等了大半天。這小子卻在這裏喝酒吃肉,半大的孩子竟然還喝上了酒,小蓮越看越氣,也顧不得身份了,伸出手來一把揪起了陳鐳的耳朵,“疼,疼,蓮姐你這是幹什麼?”陳鐳痛的大叫道。“幹什麼?我還要問你幹什麼呢?這麼小的屁孩子還喝上酒了?”說著,小蓮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疼,疼,蓮姐你快放手,我下次不敢了”陳鐳痛的眼淚都快下來了,急忙開口求饒道。“哼,下次再敢偷喝酒,決不輕饒你!”小蓮嚴肅的說道,這才鬆開了陳鐳耳朵上的手。
陳鐳好不容易逃脫了小蓮的“魔爪”,揉著紅腫的耳朵,心裏是無比的鬱悶。想他陳鐳,前世是享譽國際的化學博士,今生是這江陵的富貴公子,兩世為人,什麼場麵沒見過,論閱曆輪眼界可比眼前這個小丫頭強多了,如今卻因為喝了幾口酒被她揪了耳朵,能不鬱悶嗎?
“少爺,我剛才看見飛龍寨的人出去了,狼毒草拿到了嗎?”小蓮恢複了常態,詢問著陳鐳。“放心吧,他們中了我“百步倒”的毒,應該走不遠的,我們現在就去拿回狼毒草”陳鐳胸有成竹的說道。“哦,你是怎麼下的毒啊?”小蓮好奇的問道。“回去再和你說,咱們先追上他們”陳鐳知道現在來不及細說,簡單的回應了一句。“小二,結賬!”陳鐳喚來小二,結了酒錢,便和小蓮出了客棧。
“少爺,我看見他們往清河的方向去了”小蓮手指著通往清河的方向,對陳鐳說道。“咱們快跟上,藥效應該起了作用,他們現在差不多該睡倒了”陳鐳催促著小蓮。果然,兩人行至不到百米,就看見兩個大漢斜倒在路邊,打著如雷的鼾聲,走到近處一看,正是飛龍寨的那兩個馬匪。
“快啊,蓮姐,咱們快動手搜”陳鐳說著走向了一個馬匪,伸出手來仔細的在他身上摸索起來。“哦”小蓮也湊上前來在另一個馬匪身上摸索著。“少爺,是這個嗎?”說著,小蓮舉起一把柱狀的紫色花朵。“那是筋骨草,搗爛外敷,撒布包紮對於外傷出血有很好的療效,是江湖中一種常見的草藥。”陳鐳一眼便看出了草藥的來曆,失望的搖了搖頭。“咦,這是什麼?”隔著衣服,陳鐳摸到了馬匪胸口處的一塊凸起。伸手進去,摸出了一個精致的紅木寶盒,打開來看,裏麵裝著幾株披針形的黃色植被,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哈哈,太好了,狼毒草終於到手了。”陳鐳興奮地大叫道。“恩恩,那咱們就快回去吧,天色已經不早了。”小蓮望著漸濃的夜色,催促著陳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