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揮舞手裏的棍棒,直挺挺的朝著沐清歌的腦袋揮下。
趙氏和沐歡歌雙手緊緊交疊在一起,眼底的興奮之色,幾乎快要溢出眼眶。
沐庭穩坐高堂,靜靜觀望,一言不發。
快打啊,最好能一棍子直接把沐清歌打死。
隻要沐清歌死了,以後沐府嫡女的位置,就是我們歡歌的。
趙氏激動的向前一步,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家丁手裏的棍棒,恨不得那一根棍棒,是拿在自己的手裏。
沐歡歌輕輕扯動她的手,讓險些失態的她,猛地回過神來。
她轉頭看沐庭一眼,見他沒有注意她們母女,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下。
砰——將要落下的棍棒被瑤光握住。
她輕輕一拽,家丁手裏的棍棒落到她的手裏。
家丁用了全部的力氣,慣性讓他向前傾倒,重重跌倒在地上,疼的齜牙咧嘴。
“老爺恕罪,我沒有想到大小姐會搶我的棍子。”
家丁忍著疼,一咕嚕爬起來恭敬的跪著,不斷磕頭求饒。
“你先起來,在一旁候著。”
“是,謝老爺,謝老爺。”
沐庭擺擺手,煩躁的揉了揉眉心。
【宿主,你沒事吧?要不要先治傷?】
{沒事,這點兒小傷,哪兒有收拾他們這些人重要。}
沐清歌撐著棍子站起來,抬手將流到眼角的血跡擦拭幹淨。
她抬眼注視臉色微變的沐庭,嘴角輕輕勾起一個弧度。
不加掩飾的嘲諷,落到沐庭,趙氏,沐歡歌三人的眼中。
“逆女,你要幹什麼?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你居然敢自己起來,給我跪下受罰!”
沐庭怒吼,右手猛地拍擊在桌麵上。
桌上的茶盞晃動兩下,傾倒在桌麵上。
茶水和茶葉灑落一地,在地麵留下一灘顯眼的水漬。
白色的霧氣緩緩上浮,遮擋沐庭臉上的神色。
“受罰,我為什麼要受罰,就因為你們說的,那個莫須有的罪名嗎?”
這個罪名,就是前世今生導致原主死去的原因。
前世,趙氏迷暈她,將一個男人送到她的閨房。
沐庭等人推開門,就看見原主和男人躺在床上。
即使原主穿戴整齊,一根頭發絲都沒有亂,依舊沒有人聽她的辯解。
她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隻能投湖自盡。
重活一世,在定遠侯府的宴會上,同樣的招數,原主又一次栽了。
這一次,她倒是沒有想過尋死。
但是最後,卻被沐府的家丁活生生的打死。
沐清歌回憶原主的前世今生,不屑的嗤笑一聲,右手抬起,棍棒的一端指著沐庭。
“你身為我的父親,在降罪,懲罰我之前,有沒有讓人去查探過,哪怕一次?”
她主動上前兩步,在屋子正中央站定。
“你沒有,你任憑她們母女汙蔑我,你也同她們一起,想要置我於死地!
父親,你莫不是忘了,我手上有什麼東西。
要不然,我現在就帶著那個東西,去擊打皇宮門前的登聞鼓,讓皇上親自聆聽我的冤情?”
沐庭聞言,臉色陡然一變,眼底閃現出一抹非常明顯的慌亂。
第一次,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
有什麼東西,已經在悄悄的脫離他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