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神色不動,搖了搖頭:“老夫有心指點你一條活路,卻看你死相已生,無能為力了。”
“還敢妖言惑眾,看我不掀了你的攤子”那人說著便衝上前去,欲掀翻老者攤子,那老者隻是冷笑,臉上神色依舊不動。
隻是剛往前一步,便被同行之人拉住。那人無奈忍住火氣,站在一邊。
“既然老先生這麼會算,幫在下相相氣色如何啊”那人口中的“少主”往竹椅上一坐,開口說道。
“閣下天庭寬暢,氣清不濁,相視充足,一看便是人中龍鳳,必有一番大作為”老者慢悠悠地說著。
突然老者歎息一聲:“可惜呀,可惜!”
本來為首之人聽完,已經準備留些碎銀子離去了。聽老者的歎氣,於是沉聲問道:“老先生,有何指教?”
“年紀輕輕,操弄人性,有傷天和啊。半月前的三大家族爭鬥,上百人性命被你一人玩弄於掌心。老夫說得可對,鄧公子?”老者笑了笑,看著為首之人。
為首之人,正是半月前家族爭鬥中親自操刀的鄧空,而隨從卻是本該已經死去的張猛。
張猛本是鄧家穿插在兩大家族的暗子之一,由於家族需要,半月前找死士做替身,詐死了一回,演了苦肉計,忽悠了一票人。
鄧空見老者識出自己,一下警惕起來,冷漠地說道:“是又如何?”
老者語氣一改,竟變得和善起來:“你和老夫有緣,我們還會再見麵的。觀你麵相,人中龍鳳之命卻充滿磨難。老實說,老夫看不透你。隻知半年之後,鄧公子有一大劫。”
老者起身從小車上取出筆墨,來到鄧空麵前,一把攤開鄧空左手,飽蘸濃墨,在鄧空手心急速寫了個大大的‘隱’字,緊接著又飛速地寫了個“疾”。
鄧空隻感到手心一涼,待把手收回看時,掌心卻沒有一絲墨水,讓鄧空略感神奇。
“半年後,遭逢劫難。乘著夜色,伸開左手,迅往東方逃命。”老人回到竹椅上,閉起了雙眼,說了句,“老夫泄露天機,必遭天譴。鄧公子請回吧”便不再言語。
鄧空拍了拍張猛肩膀,示意張猛留些銀子,便準備離開。
張猛不情願地在懷中掏出一些銀子往老者麵前的畫布上一摔,轉身欲走。
誰知老者突然閉著的眼睛突然一睜,嚇了張猛一跳。老者一拂袖,便把畫布上的銀子掃落在地上,歎息一聲“老夫豈能收死人銀子,這筆債日後跟誰算?快走吧”
張猛一聽,肺子都快氣炸了。忍了這糟老頭子半天,沒想到這江湖騙子居然還在這危言聳聽。
鄧空撿起地上的銀子,拉住快要暴走的張猛。把銀子往畫布上一放,語氣冷淡地說道:“這是我的銀子。”
老者如石雕木刻,半閉著眼睛,不再言語,鄧空張猛見狀隻好轉身離去。
待兩人離去後半響,老者才睜開雙眼,默運神機,掐指又推算了一會,卻是茫然。雖然有些蛛絲馬跡,但卻不能連結起來,他暗暗歎口氣道:
“天機難窺,天機難窺啊!希望一年後這少年能祝老夫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