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的好!我們可以動身了!”女人紅唇微啟,卻吐出殺伐果斷的幾個字。
“小姐,我們會不會決定的太草率了?”身邊一位抱著衝鋒槍的男子思忖了一下道。
“梅爾斯,你想多了。那老家夥霸占著我們彼得洛家族的寶貝,自己轉了個盆滿缽滿,隻要我們將他幹掉,就不怕在雷切爾家裏找不到‘失樂園’,再說哈恩已經確定了放東西的地方,小姐,你下命令吧,我們誓死追隨!”
“不過,我說。唉,外界不是傳言說城堡裏的那個雷切爾是假的麼?還說他已經將那個東西送了出去……”
“不會的。那東西太重要了。他雷切爾家發跡的寶貝,那老東西是不會送出去的,他一定還在城堡裏守著!”
“你們說完了嗎?說完了就給我打起精神來。沒說完就滾!”女人的紅唇緊緊抿起,顯得異常薄涼。無論如何,她都不能再等了。就在上個星期,她才知道“失樂園”並不僅僅如此,一旦雷切爾破譯了那一部分內容的密碼,就覆水難收了!吼了一聲之後,所有人都乖乖的閉上了嘴。彼得羅家族幾乎完了,但昔日女皇的威懾力並沒有因此而減弱多少。
如今,她要對付的人太多了,而雅主、費德羅家以及與之勾結的雲家,都不是她暫時能夠控製的,隻有雷切爾,她可以一拚。而且,那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叫她不得不提前動手。
“走!”想到這裏,她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她帶了墨色的麵具,隻有狼一般的眼睛閃著凶殘的光芒,下方兩瓣紅唇閃爍著嗜血的光澤。這是一頭隨時都有可能以死相搏卻又十分懂得活下去的意義的母豹子。
淩晨一點,特佩拉古城的夜色深邃,就像是有人從天空中潑了墨水。小土包式的特色建築裏,已經幾乎沒有了燈光閃爍。沉睡的古城就像是躺在一張巨大的墨色床上,坐著安靜的夢。
教堂的終身敲了一下。伊斯蘭的城市裏,所有人已經習慣了這每隔一個時辰的響動,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有些鬆懈。就像是聽到了搖籃曲,無數的床鋪上人們翻了一個身,換上一個更為舒適的姿勢,墮入了新一輪的夢境。
風已經沉下去了,有的隻漆黑如墨的沉重。在厚重的鉛色裏,十多個黑影裹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的靠近了古城偏西部的龐然大物。
紅色的探照燈依舊像往常一樣,貪婪的尋覓著夜色中的鮮美食物,而此時,這張巨大的網就像是一個眼神犀利的癱子,有的隻是刀子般的目光。
緊緊的貼著牆壁下麵厚厚的陰影,十幾隻夜貓子幾個閃身就已經靠近了紅色區域。
“確定沒問題?”
“沒問題!我出來的時候講裏麵的應急裝置破壞了,什麼也顯示不出來。”
“走!”
話音剛落,幾個黑影撲了上去。兩個大漢在門口守著,有些漫不經心。一個黑影嘴角微微上揚,心道,該死的藥效就是好!接著,僅僅一拳,那兩個有些模糊的笨蛋就已經一命嗚呼了。
將屍體順腳踢進了旁邊用來埋伏的暗門,幾人壓低了聲音,躡手躡腳卻飛速的向著四層中央的一間大廳蹦去。輕車熟路,毫無阻礙。
歐式的家具在數量龐大的燈光下泛著慘白的光澤。雷切爾眯著眼睛躺在沙發裏,他其實沒有睡著,就連桌上的晚餐也沒有吃。而今天晚上,他那個新來的美麗的女仆,竟然沒有來送夜宵。昏昏沉沉的,他也懶得追究,隻是一種不安的情愫像螞蟻一樣在他的情緒爬來爬去。
他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再一次看向巨大的歐式書架旁邊那個被梵高的畫像遮住的暗格,心中冷冷的笑了。整整十二年,他才具有這個機會,擁有這個秘密!他很高興,隻要將這個城堡裏的白癡加雜碎們幹掉,這一切都是他的,到時候他遠在南非的屬下們到來,他這裏就固若金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