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姐,裴斯年這個人你也是了解過的,他念舊情,抹不開麵,隻要你願意,他是可以一直養著你的,但我總覺得有些事還是說清楚為好。】
【感情是沒有先來後到的,不過我想要是他先遇到的人是我,現在你們大概就是比陌生人強一點的老同學吧。女人要懂的打扮自己,否則天天素麵朝天,哪個男人見了會願意回家去呢?】
【年輕當然沒什麼了不起的,不過總比徐娘半老還要跟人家小姑娘比來的有自知之明,裴斯年今天又誇我漂亮了。】
【鐺鐺鐺,這是裴斯年送我的項鏈,是他親手設計的。】
【安凝姐,你應該能理解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隻要你同意,那棟房子就留給你當分手費,因為裴斯年會送我新的。】
......
類似的內容發了許多條,每一條都不長,措辭也算不上有水平,可是一口一個安凝姐,又總是拿年齡和裴斯年說事,茶香味濃鬱的都快透過屏幕溢出來了。
借充電寶給裴斯年的女警恰好看到了幾條,當即冷笑一聲,看向他的目光中也多了鄙夷。
能讓外麵的女人發這樣的消息給自家太太,就算他沒有離婚的心思,也至少是想著在外麵再組建一個小家庭了。
恐怕隻有裴斯年本人以為瞞著安凝就是最愛她的表現了。
裴斯年擰著眉頭,看的整個人如墜冰窖,可這些消息竟然還隻是開胃菜,他順著記錄往上翻,發現林靜竟然隔三差五的就發圖片給安凝。
有她找他索要的禮物的照片,也有他給她轉賬“520”“1314”等數目的截圖,甚至還有他熟睡之後,跟她靠在一起的不雅照......
裴斯年看著照片裏的畫麵,忽然產生了作嘔的狀態,他覺得自己無比惡心。
旁邊的警察到了這個地步,哪裏還能猜不出發生了什麼事,看著他此時的反應,同情心都十分有限。
裴斯年強撐著把充電寶還給女警,神情頹然的拜托道:“我想回去看看,我......安凝的蹤跡就求你們繼續找了。”
他已經沒臉在外人麵前稱呼安凝是自己的太太了。
回去的路上,他給林靜打了個電話,聲線是從未有過的冷然:“你在哪兒?來我家裏一趟,有些事需要當麵說清楚。”
林靜欣喜若狂:“什麼時候?”
“馬上。”
裴斯年說完就把電話掛了,他疲憊到了極點,實在是沒有再去別的地方解決問題的心力了,至於他跟林靜安排的住處,更是連踏足的念頭都沒有。
現在他一想起那個地方就想吐,哪怕從昨天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喝過。
林靜的速度比他快得多,他開車回到家中時,她已經在了,並且毫無心理障礙的適應了女主人的身份,正在對著家裏的傭人發號施令。
“把那些畫都取下來,難看死了,要掛就去買幾副值錢的名畫,誰要她畫的醜東西。”
“對了,地毯也得換新的,待會兒我給你們指定個牌子,要手工定製的最貴的那個,不然我那些小姐妹來了還以為我騙她們呢。”
“外麵那些花都給我拔了,要最貴的......”
她興高采烈的吩咐著,把每個人都安排的腳不沾地,自己則跟花蝴蝶似的來回穿梭,時不時的還摸摸這個,捏捏那個,把盆景的葉子掐下來隨手一丟。
直到注意到裴斯年的存在也沒收斂。
林靜笑容滿麵的跑到他麵前,嬌嗔道:“你怎麼才回來?晚上想好要去哪兒慶祝了麼?依我看不如就在這裏吧,畢竟以後我就是這裏的女主人了,對了,廚師呢?我要點菜。”
她在他麵前,一直都是這幅小女孩的模樣,雖然任性虛榮了些,但在他看來跟壞不沾邊。
裴斯年當她是一時的消遣,本就沒抱希望,自然也不會對她的淺薄感到失望,反正他享受的隻是她的崇拜和青春。
直到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錯的離譜,目光發冷地打量著問:“你穿的這是什麼?”
林靜沉浸在即將當上裴太太的美好幻想中,聽到這話也沒察覺到不對勁,她甚至拎著裙擺轉了個圈:“從衣帽間找出來的,怎麼樣?是不是很襯我的身材?找了一圈,就這件衣服合適。”
這件睡裙以舒適親膚為設計理念,穿在安凝身上會讓人聯想到溫馨的夢鄉,可等被她故意敞著衣帶領口換了個穿法,立刻就顯得庸俗起來。
裴斯年眸中立刻燃起怒火:“那是我給安凝買的睡裙,她還沒有穿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