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沙漠裏氣溫高的很,老周他為了能夠保護好和你們母女的合照,花了很大的功夫製作了一個隔熱保護盒,用來存照片,別人的都花了,他的還和新的一樣。”
劉立國回憶著,憋不住嘴角的笑意。
“那小子每次看照片的時候,都得避著人,開始還以為他小氣的很……後來一次我們偶然撞見才知道,哈哈。”
劉立國笑了笑,“後來才知道,原來是因為他每次看照片總忍不住哭出來。”
周雨彤聽到這,同樣笑著,卻更加悲傷。
不過不一定是常伴在身邊的教導,不一定是寸步不離的照顧。
即使是在千裏之外,卻無時不刻掛念著的,同樣是一種父愛。
可當她終於明白了這些,一切卻已經晚了,她再也見不到自己的父親。
命運啊,它為何總是這般弄人?
明明就要團圓了,明明生活就要變得幸福了,可苦盡甘來的願景,終究是如夢幻泡影。
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氣,想要吐出內心的不甘。
“謝謝您劉院長,讓我了解了這些。”
劉立國心疼地點了點頭,“快回家去吧孩子。”
周雨彤手裏捧著周源曾經的畫,失神落魄地向門外走去。
第二天,龍城郊外,可控核聚變研究中心。
再度進行了兩次試運轉實驗,最後一次都以失敗告終。
這讓項目組的所有人,內心升起了更多的迷茫。
基地內部的某處實驗室內,盡管是深夜,卻依舊燈光明亮。
在實驗桌上,擺著一個半米多高的小型反應爐複刻模型,正在通電試驗,帶電粒子運轉產生輕微的“嘶嘶”聲。
周源看著模型的運轉,旁邊的桌上堆疊了厚厚一摞這幾次失敗實驗的數據。
他麵色蒼白,手上還掛著吊瓶,因為太過寒冷,瓶內的藥劑流動速度也緩慢不少,有時好一會兒才會滴下一點兒。
強忍著未愈合傷口的疼痛,周源直勾勾看著眼前裝置的運作,內心不停的思索著。
到底為什麼,為什麼在理論上堪稱完美的新型托卡馬克裝置,在真正的實驗中,總是無法做到讓反應的等離子體全部被約束住,導致運轉出現問題?
究竟是哪一步出了問題呢?
“嘭!嘭!”
就在這時,實驗室的合金鐵門被敲響,門外的聲音響起,“周總師,你在嗎?”
周源回過頭,一手拿著輸液架,一手推著輪椅,到門口打開了門。
“怎麼了?”他問道。
秦正手中捧著一個圓柱體電器,放到周源眼前,“晝夜溫差有點大,這是升溫器,能夠讓屋子裏暖和些。”
周源笑了笑,將其接過,向秦正點了點頭。
轉身回到實驗桌,他將運轉著的升溫器放置在一旁,依舊關注著模型的運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屋內也漸漸暖和起來,周雲感覺自己僵硬的四肢變得柔軟靈活,吊瓶裏的藥劑也開始正常流下,就連肺部的疼痛感也舒緩了許多。
“這個升溫器不錯,要是在花點心思改造的改造,或許能取代壁爐空調。”
周源想著,又將一旁的升溫器推遠了點。
就在這一刻,他突然福至心靈,腦子裏的一切疑惑變得豁然開朗。
實驗出錯的原因,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