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愷周身的空氣冷到有些讓人發抖,他沒有看文修,卻徑自打開一個儀器,用手指敲了幾下後念道:“今日我與文修簽下代孕合同,文修成功生下孩子後便送他去他想去的任何地方。甲方:顧愷,乙方:文修。今訂此合同,以作保障。”
而後儀器自動打印出一式兩份的合同書,顧愷在上麵按下手印,將合同書遞給文修,道:“想好了之後簽下自已的名字,我會按照合同上寫的來做。如果還有什麼條件盡管提,我盡量滿足。”
隨即甩下合同書,關門而去。
文修眨巴著眼睛,有眼茫然。低頭看著顧愷寫下的合同書,以及上麵血紅的指印。一紙代孕合同,簽還是不簽?
文修忍不住想,自已真是作死。
可以看得出,顧愷生氣了。否則,不會一氣之下寫下這傷人傷已的合同書。說實話,文修不想簽,不僅僅是因為不想因為這紙契約將他和自已束縛住,更不想以後那可憐的孩子沒有父母……
自已究竟算父還是算母?文修臉上的表情有些不明,他自嘲的笑了笑,到現在還是難以接受自已這個竟會生育的身體。
文修一整夜躺在床上將眠不眠,做了一晚上的夢。先是夢到自己小時候養的那隻小雪豹,又夢到天庭那位上官,再夢到顧愷拂袖而去時眼神裏的冷漠。清晨醒來時,頂著倆黑眼圈兒的文修想找顧愷說聲對不起。拂了他人好意事小,失了道修的分寸事大。不對,失了道修的分寸事小,拂了他人好意事大。也不對……
唉,管他事小事大,總之昨天是自己做的不對才讓他生氣,自己總該有所表示。於是文修拖著兩條黑眼圈去隔壁找顧愷,攝手攝尾徘徊於他門外,不知開如何開口。
這時顧愷的門打開了,同樣頂著兩條黑眼圈。
看來,一夜未眠的不僅僅是文修。
顧愷看了他一眼,道:“走吧!看看我給你建的遊泳池。”
文修:⊙▽⊙
顧愷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朝後院走去。兩人各懷心事,絕口不提代孕契約的事。
文修在後麵亦步亦趨的跟著,心情有些微的愉悅。他覺得自己該說些什麼,於是便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對,是我拂了兄台好意。”
顧愷道:“拂了好意沒關係,別再說我拖累你就行了。”
文修臉上一陣赧然:“兄台怎麼會拖累我,是我拖累兄台才是。”
顧愷停下來轉身望著他:“別一口一個兄台,你的中文是曆史老師教的嗎?”
文修道:“呃……那我該叫你什麼?”
顧愷道:“……還是叫兄台吧!”
兩人來到遊泳池前,也許是奪舍成了人魚,對水的渴望也發自內心的產生。文修剛要下水,卻被顧愷一把拉住。文修不解的望著他:“耶?”
顧愷走上前,低頭一顆一顆的幫他把衣服上的扣子解開。兩人靠的極近,隻差鼻尖對著鼻尖,文修隻要稍作抬頭,便能吻上他的唇。
文修猛然退開:“我……自己來。”說完他三下五除二解開自己的衣服,撲通一聲跳下水,結果因為跳的太猛……嗆到了。
顧愷望著在水裏猛咳的文修,忍不住笑了起來。和他在一起心情永遠這麼好,自己這是怎麼了?
文修遊了兩圈,這個遊泳池比原來那方水箱開闊多了,有深水區,有淺水區,文修非常喜歡。遊了兩圈後文修抓住遊泳池旁邊的扶手,用一雙冰藍色的眼睛殷切的望著顧愷:“兄台要不要一起?”
顧愷不知道為什麼,忽然生出調戲他的想法,他蹲下身來對他笑了笑,道:“鴛鴦戲水嗎?”
文修尾下一滑,撲通一聲跌入水底。
顧愷在岸上很沒形象的哈哈大笑起來,衝著水底道:“我跟你開玩笑的,我去給你準備早餐,你早點起來。”
文修從水裏露出腦袋,衝著顧愷揮了揮手:“不要,我自己來!我昨天說過,既然住在這裏就要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不如你來教我使用那些炊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