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星空無垠如灑了一地的豆子。夜半無眠的慕終於有了些許睡意,他將那本看了一半的圖說軍演放回到書櫃原先的位置,準備上床睡覺。
可能心思細密的人基本都有這個毛病,那就是認床。猛然換一個地方,就會睡的很不安穩,或者整夜難眠。可是……
細思起來,這幾次和葉斛一起去f星旅行,卻睡的一直很踏實。或許,他不是認床,而是認人。還有就是……每天晚上被折騰到那麼累,睡不好才怪。慕持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繼續睡,卻依然是迷迷糊糊,難以進入深度睡眠。
後半夜,終於隱隱約約進入睡覺狀態,卻在睡夢中感到有人在他身上試探揉捏。他輕輕嗯了一聲,以為自己做夢夢到那個冤家了。也好,做夢夢到他,也能睡個好覺。於是下意識的配合,平常清醒時不好意思做的姿勢動作,也都做出來了。平常清醒時緊閉的嘴巴,也張開了,以至於第二天自己清醒時覺得嗓子有些冒煙。
慕持揉揉眼,幹咳一聲清了清自己幹啞的嗓子,眉心皺了皺,按住自己的太陽穴努力晃了晃腦袋。剛要起身下床,卻看到身邊躺著一隻赤身露體四仰八叉的帥哥!不正是昨晚春夢裏那隻上竄下跳的猴子?慕持驚出一身冷汗,然後是對昨夜夢境細節的回憶。
他似乎……叫x了……似乎……騎在了猴子的身上……還似呼用嘴……更似乎……叫了無數聲老公……我要……
慕持用力按著自己太陽穴,企圖忘掉這些不是十分體麵的記憶。但是徒勞無力,旁邊那隻四仰八叉的猴子已經醒了,正用極其猥瑣yd的表情望著他,然後淫笑著一把摟住他的腰:“媳婦婦,昨天晚上怎麼這麼放得開?是不是老公太久沒疼你啦?讓你覺得寂寞啦?都是老公的錯,以後再也不敢冷落你了。不過媳婦,真喜歡你昨天晚上的樣子,嘿嘿……”
慕持努力壓製著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可是沒有壓製住。當文修緩緩轉醒,以虛弱的姿態望著顧愷有些微疲憊卻精神依舊的眼睛時,忽然聽到一陣力拉崩倒之聲以及一聲殺豬般的嚎叫。文修嚇得一哆嗦,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拆……拆房子了嗎?”
那聲殺豬般的嚎叫無疑來自葉斛,而那力拉崩倒之聲,來自慕持將葉斛踹出門之後門被撞飛的聲音。
作為主人,顧愷不得不出門查看事情起因,從衣衫不整的葉斛,與滿臉怒色的慕持來看,其中原由不言而喻。唯一讓他意外的是,慕持的力氣竟然不小,不但能一腳將葉斛踹飛,還能同時將他書房的門撞飛。不得不說,有時候一個人的戰鬥力及破壞力之大小,是不能看外表的。
葉斛仰躺在地上,可見摔得不輕。卻在看到顧愷低頭查看自己是否受傷是賤笑一聲:“嗨,早安,顧小愷。”
本來慕持還對自己下那麼重的手有些內疚,可是看到他那賤賤的表情後就知道,這隻上竄下跳的猴子就是一隻打不死的小強,生命力依舊頑強。
慕持邁過擋住路的葉斛,依舊一身書卷氣息一臉斯文一派彬彬有禮的對顧愷道:“文修怎麼樣了?”
顧愷道:“已經醒過來了,慕先生可以去看看他。”
慕持推了推眼鏡,點了點頭。
文修聽到推門聲便問道:“剛剛發生……咦?慕……慕老師?您怎麼會來這裏?我……”文修剛要起來,又躺了回去,用手拉了拉床單,蓋住自己露出一角的魚尾。
慕持立即走到他床邊坐下:“別起來了,這個時候你的身體最虛弱,還是躺著休息比較好。”
文修聽後有些不自在道:“老量,你都知道了?”
慕持道:“知道什麼?知道是你條智商高於常人的人魚嗎?”
文修點了點頭:“你不怕我嗎?”
慕持道:“你是我的學生,我是你的老師,有什麼可怕的?再說,文修那麼聰明那麼乖,老師喜歡還來不及,怎麼會怕你?”
文修有些驚喜:“真的嗎?”
慕持道:“當然是真的,我今天過來看看你,還擔心顧少將對你不好,現在看來我多慮了。”
文修這才想起昨日月圓,是自己的發情期。可是,除了一開始渾身的燥熱難耐與欲火焚身般的感覺外,後麵卻模模糊糊一點記憶都沒有,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是什麼都沒發生?
慕持見他一會兒臉色羞紅,一會兒又滿臉迷惑便道:“顧少將給你服服了麻醉散,你睡了一夜,現在沒事了。”
原來如此。顧愷他,竟然沒有碰過自己?不是說人魚發情時會在那個位置散發出催情的氣味,使人致幻,從而不得不交尾嗎?可是,為什麼顧愷竟然沒有受到影響?還是他意誌力堅定,自己身上散發的氣息對他來說無效?還是真像淩大少爺說的那樣,他……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