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什麼情況?”突如其來的震動,把離妖神將流溯嚇得跳了起來,瞪大了眼表示吃驚,“人家成親就是吹吹樂敲敲鼓熱鬧熱鬧,老大結縭還搞出這種大動靜是要做什麼?”
湮塵神將正一個頭兩個大,聞言忍不住歎氣:“你現在出門也習慣不帶腦子了?”這麼明顯的鬼界氣息竟然感覺不出來?!
偏生離妖神將還真點了點頭:“我這就是一縷神念來湊個熱鬧看看老大要嫁的人而已,你說說一縷神念出門要帶什麼腦子?”
這話太理直氣壯又太不要臉,湮塵神將給了一個“你贏了”的眼神,道:“風羽已經去了,你要湊熱鬧就趕緊的!”
離妖神將果真待不住,抬腳就想去看看,隻是臨行前忽然反應過來了:“那你呢?”
話雖然是對著同僚說的,隻是眼神卻瞄著臉色蒼白滿臉不置信的木樨——這家夥,不會真的和這女子有什麼牽連,想要留下來陪她吧!雖說這麼做也沒太大的所謂,但好歹這會兒是在天後的眼皮子底下,還這麼耍滑真的好嗎兄弟?!
同為六神將,多少年的同僚了,他一個眼神,湮塵神將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橫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是來湊熱鬧的,可我卻是有任務在身,所以要送嫁妝去了!”
流溯看他果真和平常沒什麼分別,嘀咕了一聲,轉身化作流光朝著輪回潭的方向遁走了。
他前腳剛走,湮塵神將後腳一轉頭,就對上了天後的笑臉和開物的冷臉——隻是天後看著像是笑著的,目光之中卻殊無笑意,哼了一聲:“算他跑得快!”
這個“他”,明顯是以神念偷偷跟著跑來看熱鬧的離妖神將流溯!
湮塵神將垂首行禮,既不為自己辯解,也不幫同僚遮掩。
天後看了他一眼,沉默了一下,道:“你留在這裏,守著清歌。”
清歌?斬魔神將?
天帝的大公主,六神將之首,戰力披靡猶在他之上,這樣的存在還需要他守著?!
但湮塵神將聰明地什麼話都沒有問,隻點頭應允。隻是他沒有疑問,不代表旁的人也沒有——從他說出“和你的書哥半點關係都沒有”之後就臉色蒼白得可怕,呆立在原地好半天都沒有再開口的木樨,卻忽然上前一步,道:“你之前說過,我和天界有淵源?”
一個連人都已經完全算不上的存在,竟然敢用如此無禮的口吻與天後說話?
——之前就已經有點兒懷疑了,眼前這女子……不會是腦袋有什麼問題吧?
然而,出乎湮塵神將的預料,聽了她突然的問話,天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轉眼看她,頓了一頓後點頭道:“是的,你和天界有過淵源。”
“為何?”
天後沉默了片刻,不答反問:“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
所以說……
木樨仿佛一下子受到了重擊,隻覺得眼前一黑,耳朵裏聽到的聲音縹緲虛無嗡嗡作響惹的人頭暈,然而她卻還是咬著牙問:“為何?”
同樣的兩個字,但所問的意思卻是截然不同的。
這一次,天後並沒有再回答她。
這麼幾句話的功夫,天空中的漩渦已經越滾越大,仿佛破了一個巨大的洞,蓬萊的結界已經岌岌可危,海水隨時都會倒灌而入——天後並不關心蓬萊的結界會如何,她所在意的是,結界之外有著另外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氣息遙相呼應,伺機而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