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冤枉啊!”張奎猛然跪倒於地,叩頭不止:“這都是孫副將自作主張,與末將無關啊!”
孫副將此時頗為義憤填膺,聽張奎將責任都推脫到他的身上,不由得奮力從地上爬起,許洛也不阻攔,鬆開踩著他的腳,任其施為,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
隻見這孫副將起身之後便跪倒在許洛麵前:“四公子,點蒼派掌門王劍飛與張總兵交從甚密,是多年的好友…”話還沒說完便被一旁的總兵張奎給打斷了。
“兩位公子莫聽他胡說八道,這都是他想脫罪,冤枉末將啊!”張奎此時想殺了這孫副將的心都有,這還是自己心腹?平時瞅著挺好啊,怎麼一到關鍵時刻怎麼這麼不靠譜啊,還沒逼供呢,就先把自己給賣了。
“住嘴,讓他說完!”許洛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眼見孫副將就要說出實情,張奎如此急於打斷必是心中有鬼。
孫副將也不管張奎連番眼色,隻假裝沒看見,先把自己摘幹淨了才是正事,見許洛示意便繼續道:“您老人家將王劍飛的弟弟打殘了,昨夜他們上門尋仇又讓您殺了好多人,這才連夜求到張總兵府上,張總兵答應要為他們出口氣,這才派小人來抓您,這真的不關小人的事啊,您老要是不信,點蒼派的人還在總兵府上等消息呢!”
“這裏還有個認證呢!”說話的卻是管彪,他說著推過來一個人,一腳踹到這人腿彎處,這人便立時跪倒,管彪手中鋼刀一橫架到這人脖子上:“說!到底怎麼回事?”
許洛認識這人,正是剛才給孫副將指認自己的那名點蒼派弟子,本來以為趁亂溜了,原來卻是讓先鋒營的人給拿下了。
這點蒼弟子平時仗著點蒼名門大派的威勢,行走江湖以來沒怎麼經曆過風浪,被管彪利刃加頸,隻覺得頸上一片冰涼,他清楚的感受到管彪的殺意,知道這不是嚇唬自己,從來沒感覺過死亡離他這麼近,嚇得連聲道:“我說,我說,官爺饒命!”
“費什麼話,再不說,老子剁了你!”管彪鋼刀一壓,刃鋒破皮而入,在這人頸上開了一道口子。
“爺爺饒命,我說,我們點蒼派的人現在確實在張總兵府上等消息!”這人連哭帶嚎的證實了孫副將說的是實話。
“啊!”張奎知道大勢已去,頹然跌坐在地上,關於這王安的身份,他是臨州大小官員裏知道真相的為數不多的人其中之一。
“天殺的,點蒼派,惹誰不好偏去招惹這個祖宗,他的弟弟,老四!我怎麼沒聽說過,這是何等尊貴的身份,天哪,狗日的王劍仁,你想死怎麼不去撞牆,找我做什麼!”現在的張奎隻想放生大哭一場。
“剛才自己說什麼了,誅他九族?天哪!我這嘴怎麼這麼賤啊!他九族都是什麼人啊!”張總兵此時有一種想要撞死的衝動,不行不能坐以待斃,我得將功贖罪,隻見他撲騰一下躥了起來,給他旁邊的人嚇了一跳。
王朝等幾個侍衛以為他見事情敗露,要狗急跳牆呢,怕他對王安不利,趕緊上去按住他就是一頓消,可張奎嘴裏不停的喊著什麼話,卻因為嘴上挨了兩拳,嘴裏的牙齒掉了一半還多,說話跑風,根本聽不清楚什麼,待一頓胖揍過後,他嘴裏流著血,滿麵烏青,倒在地上無比淒慘,但猶自嘟囔個不停。
王安見他那樣子一皺眉:“此人莫不是瘋了?去聽聽他說的什麼?”。
王朝上前附耳一聽,半晌麵上有些怪異的回稟:“公子,這人恐是真的瘋了,嘴裏一直在說…缸空扶碎”他也有些不確定張奎說的到底是什麼,這張總兵難道是個外族的奸細,被一頓胖消之後便說出本國語言了?
“說呀,你說他說的是什麼?”不但王安沒聽清楚,就連周圍的人也一臉茫然,這是哪個國家的語言?
王朝有些不好意思,又上前聽了一遍,回身稟告道:“啟稟公子,這廝說的確實是,‘缸空扶碎!’”。
王安自認熟讀百家,但這‘缸空扶碎!’卻著實沒有聽過,也不知是何處的語言,不過他承孔孟之道,君子之風,不恥下問,回身衝著身後一眾大小官員問道,諸位都是博學之士,可知此人說的這是何處的語言,什麼意思?
“這~~?”“下官不知!”“在下才疏學淺,慚愧慚愧!”一眾官員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
其中有個官員的想法居然跟王朝一樣,開口道:“張總兵別是他族的奸細吧!”一時間這個問題已經升級到國家安危的高度,不由得使在場的人重視起來。
這使碧月忽然笑了起來,指著那個說話的官員和其他臨州的大小官員,笑個不停,眼淚都差點笑出來了,她這樣一個若仙子臨凡的絕色佳人,任誰也不忍心去埋怨她,再說這地位尊崇的公子都叫她弟妹,也不是這些官員能惹得起的,是以一眾官員都當起了縮頭烏龜,紅著臉每一個敢出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