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喜脈沒錯,可是這個胎兒卻有些古怪。之前您有過一段昏迷的時間,滴水不進,按理說,這個胎兒在那個時候就該難以維持了,可是他的生命力卻異常頑強,沒有外來的營養,他就自行吸收您體內的營養,這恐怕就是您為什麼總是特別虛弱的原因。”
說來說去,李大夫並沒有說道她的肚子的問題,寧珂兒忍不住又問,“李大夫,我的肚子,為什麼……”
李大夫搖了搖頭,也表示困惑,“這也是老夫不能夠理解的地方,魔族人十月懷胎,按理說,您的肚子應該顯現出來才對,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可是胎兒早期的生長受到了抑製,所以不能像正常的胎兒那樣長大。”
寧珂兒再次沉默了,李大夫的話無疑使得這件事確鑿了,可令人無奈的是,她不知道過去的一段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麼。即將要做母親了,可是她甚至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究竟是誰的。
多麼可笑,多麼荒謬,寧珂兒不禁苦笑,即便這個孩子生下來,又如何讓他去麵對宮都裏的所有人?
短暫的思索之後,寧珂兒已經做好了決定,抬頭看著李大夫,“我不想要這個孩子,請您一定要幫我,不能讓別人知道這件事,冷月感激不盡了。”倘若不能夠給孩子一個好的生活環境,她寧願這孩子不要來到這個世界上。
聽到她的話,李大夫的眉頭蹙得更緊了顯然比起現在要說的,他剛才說的那些其實都還不算什麼。
“倘若能幫,老夫自然竭盡全力幫,這件事難就難在,老夫幫不了你!”
李大夫的話讓她震驚不小,寧珂兒聽得很是詫異,“李大夫,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冷姑娘,您的身子現在太過虛弱了,倘若質疑不留這個孩子,隻怕您的性命也會堪虞,”李大夫這時又開口說道,“當然也許是老夫醫術不精,您大可去另訪高明,如今老婦隻能給您開些補藥,好調理身子,其餘的,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寧珂兒依舊是沉默,此時此刻她或許還不能接受這樣的再次打擊,這孩子如今留也不是,不留也不是了。
李大夫同她做了個揖之後退了出去,走時特地為她將門關好。屋子裏又隻剩下她一個人。
寧珂兒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這一切真的難以置信,而她的肚子裏,竟然已經開始悄然孕育著一條小生命。這件事倒是出乎寧珂兒的意料。
可是她會因此放棄先前的計劃嗎?顯然不會。寧珂兒一旦做出了決定,她必定要去做了才罷休,即便是執迷不悟,她也要一條路走到黑。
夜裏,寧珂兒悄悄把自己的行李打包好,並且手寫了一封信放到桌子上。第二天一早,天仍舊黑著的時候,寧珂兒便拿著行李趁著所有人都在睡夢之中的時候離開了宮都。
她努力試圖說服周圍的人同她一起,可是最終她不但失敗了,反倒被認作是精神出了問題。她始終相信蕭羽沒死,並且堅信他就在魔決,所以,這一次她無論如何都要去往魔決一趟,把這一切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