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吧靜得掉根針都能聽見。
顧南音對上張景宸冷冽的眸,一怔,脫口而出:“你一個和尚能來這種地方?”
張景宸清俊的臉肉眼可見的陰沉了一度。
他語氣發冷:“我不是和尚。”
酒精開始上頭,顧南音無所謂地擺了擺手:“有什麼區別……”
林璟柏一把捂住她的嘴,微笑解釋:“她喝多了。”
張景宸淩厲的視線掃過他的手,林璟柏聳了下肩,撤回手。
沒了支撐,顧南音倒在沙發上。
張景宸抓住她的手臂將人拉起來,然後轉身往外走。
身邊有人湊近低聲問:“南音姐不會有事吧?”
“能有什麼事。”林璟柏仰頭將酒飲盡,掩在暗色中的眼眸閃了閃,“他們是夫妻,又不是宿敵。”
目送著兩人走出酒吧,現場才重新恢複熱鬧。
酒吧外,張景宸帶著踉蹌的顧南音上了車。
張婂坐在副駕駛,不可置信那穿著皮衣渾身酒氣的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自她懂事,從沒見過這樣的顧南音。
“父親,母親她……”
“沒事。”張景宸扶著顧南音不讓她亂動,然後吩咐司機,“回別墅。”
車子行駛在安靜的街道上,車內也隻有呼吸聲。
顧南音閉著眼睛整個人倒在張景宸身上。
她溫熱的氣息盡數噴灑在他的脖頸處,雙臂像藤蔓一樣纏著他。
張景宸捏緊手裏佛珠,定了定心神,漠然出聲:“顧南音,起來。”
“別吵……”顧南音皺起眉,不僅沒鬆手,反而還覺得不舒服扭了扭身子。
他拿她徹底沒了辦法,隻能僵硬地維持著這個姿勢。
回到別墅,顧南音還沒有醒來的跡象。
張景宸彎腰打橫抱起她回到臥室,將她放在床上。
顧南音身上混雜著塵土和煙酒的味道,他本該先喊她起來去洗澡。
可看著她的臉,他莫名就有些失神。
他很久沒有見過這樣鮮活的顧南音了。
結婚八年,她一改從前的頑劣,非要把一些不屬於她的形容詞套在自己身上。
溫柔、體貼、賢良淑德。
她假裝的很好,可骨子裏不是這樣的人,怎樣都能看出破綻。
是什麼讓她不再偽裝了?
張景宸不知道答案,收回視線轉身離開,去隔壁的浴室洗澡。
再回來,就看到張婂端著一碗湯站在他們臥室門口,神色猶豫不決。
他走過去:“怎麼了?”
“父親。”張婂垂下眸,抿了抿唇,“我托宋阿姨給母親熬了醒酒湯,但敲過門,母親大概是睡了。”
張景宸從她手裏接過醒酒湯:“給我吧,你回去睡。”
張婂點點頭,轉身離開。
張景宸推開門走進臥室,偌大的雙人床上卻沒有顧南音的身影。
他微凝起眉,聽到衣帽間裏傳來布料窸窣的聲音,把碗擱在桌上走過去。
下一秒,張景宸的腳步頓住。
隻見衣帽間的門敞開著,顧南音背對門口站在裏麵,不知什麼時候換上了一件露背的長裙。
而在她白皙漂亮的脊背上,一朵妖冶的紅色蓮花赫然盛放綻開!
張景宸眸色微沉。
而顧南音聽到聲音,回眸望來。
四目相對,她察覺到男人的異樣,白皙的手指繞著佛珠打轉:“我特意去紋的,怎麼樣?”
張景宸這才發現她手裏還拿著自己的佛珠。
他瞬間斂起眉,語氣冷沉:“放下!”
可顧南音置若罔聞。
她走上前,拉過他的手撫上後背上的蓮花,媚眼如絲:“張景宸,我身上這朵蓮,和你修禪時佛堂裏的蓮花,哪個更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