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顧南音在短短十分鍾內接受她不僅睡過張景宸,還是用強的方式,太難了。
但事實遠比她想象的更荒唐。
張景宸記得那晚發生的所有事。
他淩晨要趕一趟很早的飛機去美國談事情,就在離機場附近的酒店暫住一晚。
他本來已經睡下,突然有人不停地在刷他的房門。
張景宸走過去開門,正想看看是誰。
剛打開門,顧南音就跟沒骨頭似的跌進他懷裏。
她身上的酒氣混雜著甜甜的香水味,形成一種很難言語的味道,聞得他皺起眉。
他握住她雙肩將人拉起來:“你走錯房間了。”
顧南音聽到聲音抬起頭,一雙水眸迷離,她仔細打量著他,突然笑起來:“我認識你!你救過我,在……鹿門山!”
張景宸也認識她,京圈裏出了名愛玩的顧南音。
同樣都是千金,就她放蕩不羈,任性妄為,想不記得都很難。
就趁他沉默的這幾秒,顧南音像條滑溜的魚從他手裏消失,然後跑進房間,呈一個大字型趴在了床上。
張景宸有潔癖,當即微微攥緊了手。
但因良好的教養和長久的修禪,他其實並不生氣。
他隻是覺得無奈,並且沒有應對這樣一個不按常規行事的人的經驗。
張景宸想了想,決定打電話給酒店前台,讓他們把這位喝醉酒走錯房間的小姐帶回她自己的房間。
剛拿起房間電話,兩條白蓮藕似的手臂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的後背緊接貼著一片滾燙的、柔軟的觸感。
顧南音不知道什麼時候脫了鞋,走過來沒一點聲音,她整張臉埋在他的背上,聲音軟糯發軟:“為什麼不來睡覺?我等你好久了。”
張景宸的第一個想法是:她有男朋友了?
第二個反應才是拉開她的手,和她保持距離,然後還試圖和她講道理:“顧小姐,你好好看看,我不是你男朋友,而且你走錯房間了。”
顧南音卻死抱著他手臂不放:“睡覺吧,我好困,別鬧了。”
張景宸看了眼時間,還有四個小時他就得去機場了,他沒辦法把更多的時間浪費在一個喝醉的女人身上。
於是他忍著她身上的味道把她抱到床上,然後關上門,曲著腿躺在沙發上。
以往張景宸從沒和誰同住過一間房,按理說不該毫無防備的睡著。
可這次不知怎麼,他沒一會兒就陷入沉睡。𝒘𝒘𝒚
再醒來,張景宸是被顧南音親醒的。
她沒穿衣服騎著他身上,而他的雙手被他的領帶綁在沙發角。
張景宸永遠都忘不了那副畫麵。
他像被放進火裏烤,可身上的顧南音又像是溫涼的水。
顧南音看著張景宸越來越黑的臉色,意識到這件事可能沒那麼容易糊弄過去。
可就算他們真的睡了,但她橫跨兩年,不僅沒記憶,也根本沒記住那次是什麼感覺。
莫名其妙就背了這麼大一個鍋,太虧了。
而她想起和張景宸婚後的生活,更是從心裏打了個哆嗦。
她必須徹底與張景宸劃清界限才行。
“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不能再接受另一個女人,其實還可以孤獨終老啊。”顧南音扯了扯嘴角,“反正這婚我結不了。”
張景宸垂在身側的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給我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顧南音深吸了一口氣:“對不起,我是基督教徒。”
“我們的事,耶穌和釋迦牟尼都不會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