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3 / 3)

沈浩然也是打架打出來的,看架勢就知道李天樂要幹什麼,稍稍退後一步,也做好了防備。

李天樂衝出林子,老鄭他們再藏著也沒什麼意思。老鄭搶先跑過來,裝著沒看出這邊的劍拔弩張,往沈浩然和李天樂中間一插,拉住周平就嚷:“你犯規啊,膽小也不能兩個人一起進來。要罰!要罰!”

周平鬆了口氣,直點頭。隻要別打架,罰他什麼都行。

另外幾個人也聚了過來,紛紛聲討沈浩然和周平不守規矩。

陳銳進林子裏,老林和老鄭什麼都沒幹,反而大大方方往陳銳跟前一站,拉他入夥,一塊嚇唬別人。

很簡單,司徒進來了,老鄭和老林裝模作樣的在司徒跟前晃兩下,然後跳出來和司徒彙合,說是完事了。司徒還笑話他倆,“連個道具都不準備,一點也不嚇人好不好。”

三個人並排走,司徒忽然覺得有人拍他後背,開始以為是老鄭開玩笑。老鄭一本正經的,說沒有。三個人對角站著,這時候再有人拍他,司徒覺得後脖領子直冒涼氣,回頭看,沒人。

司徒當時就蹦起來了,“嗷”一嗓子蹦到老林身上,哆嗦的篩糠一樣,把老鄭和老林樂的,腰也直不起來。

這時候司徒才明白被耍了,可明明有人拍他,林子裏又隻有他們三個,不是他倆,還能有誰?除了那啥,也想不出別的了。

老鄭和老林笑夠了,才叫陳銳出來。

司徒看見陳銳就愣了,他以為陳銳早在林子外的平地上待著了,說好的隻有老鄭、老林兩個人,怎麼會想到還有這一手。

司徒指著老鄭的鼻子,“這損招隻有你想的出來,我家林林都被你帶壞了。”

老鄭一陣牙酸,諷刺他:“沒做虧心事不怕鬼叫門,被拍下後背就疑神疑鬼的,丟不丟人。”

司徒怒了,“誰像你神經那麼粗,鬼見了都躲!”

鬥了幾句口,又商量好了下一步計劃。誰也想不到,嚇人的能和被嚇的聯合起來,一旦有了盲點,計劃施實行起來格外順利。李天樂和王凱又在外麵自驚自嚇的,自我熏陶了半天,效果都挺好。

眾人七嘴八舌的敘述一遍,亂著回了營地。

營地裏沒人留守,冓火早壓滅了。鬧了這麼一通,大家都挺興奮。因為有了兩個犯規的人,要罰誰也就不用再議,把周平和沈浩然推出來,其他人商量怎麼罰他們。有說罰酒的,也有說罰唱歌、跳舞的。

司徒還冒出一句:“幹脆親一個吧!”

李天樂當時臉就拉長了。

最後還是老鄭站起來,揮了揮手,說:“罰酒什麼的,太俗!我有個主意,幹脆讓他倆喝涼水吧。”

眾人噓聲一片,“這叫什麼罰法!”

“別急,聽我說”,老鄭慢條斯理的,“拿個大飯盒來,倒兩層冰塊,兌上礦泉水,喝了它就算完。”

如今已經算是深秋了,夜裏涼得很,這麼一大飯盒冰水灌進去,想想都激牙。眾人覺得挺新鮮,都同意了。

拿過裝食材的大飯盒來,車載冰箱裏取了冰塊,倒上礦泉水,一瓶半水剛好裝滿。

司徒端著,問:“誰先來?”

沈浩然接過飯盒,“是我拉著周平陪我的,我替他受罰。”

冰涼刺骨的,司徒隻端著都涼得慌,看著沈浩然往嘴裏灌,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暗想,真該離老鄭遠點,這招損的,虧他怎麼想的。

沈浩然喝完,覺得嘴都木了,剛開始還能覺出一道冰涼水線滑過喉嚨,留進胃裏,喝到後來什麼也感覺不到了,隻有從裏到外的涼氣,慢慢滲出骨頭縫。

司徒又端了一飯盒來,遞給周平。

周平起身去接,沈浩然攔著,“我來!”

沒等他接,李天樂一把奪過去,綽起飯盒,一口氣灌進肚子。喝完一甩飯盒,拉著周平回了帳篷。

司徒揀起飯盒,歎了句:“真爺們!”

鬧夠了,眾人簡單收拾一下,各自回了帳篷。

老鄭問沈浩然:“怎麼樣,死心了嗎?”

沈浩然搖頭,說:“我難得認真一次,還沒開戰呢,你打什麼退堂鼓。”

老鄭氣得罵道:“您老人家能在正經地方認真一次嗎?那兩個人拆不散。周平是性子軟,不會拒絕人,他可不糊塗,也不是玩玩就算了的渾人,你別招惹他!”

沈浩然有些無奈,“我也沒想玩玩就算。”

老鄭摸出煙來,吸了一口,“你不是一向喜歡美人,周平怎麼看也不像。我告訴你,換個別人我不管,周平不行。他是老實孩子,不是你那些閱人無數的友人甲。你要傷了他,他一輩子也緩不過來。別再逗他了,你也不缺陪你玩的人。”

沈浩然笑說:“你倒來勸我?當初我讓你別和小鹿好,你怎麼不聽?”

老鄭被噎得沒話,憤憤地把煙蒂扔進水桶裏。

沈浩然叼起煙來,慢慢吸著,許久才說:“你現在才來說這些,晚了!”

李天樂渾身發抖。氣的,也有凍的。

那一盒冰水下肚,激得李天樂腦袋直疼。進了帳篷,李天樂就發起抖來,手腳冰涼,牙齒都打了顫。

周平嚇壞了,趕緊找毯子給他圍上,又把人圈抱住,捂在自己懷裏。

李天樂看周平著急,心裏麵挺舒坦,心情也好了,問他怎麼和沈浩然湊到一塊的。

周平寫:“他說,怕黑。”

李天樂呸了一聲:“他怕黑?他個大尾巴狼能怕黑?你怎麼那麼好騙。”

又叮囑說:“以後別單獨和那個老流氓在一塊,多危險,今天要不是我來的快,他指不定對你幹什麼呢。”

周平悶笑,寫:“他不老,也不流氓!”沈浩然隻是有些寂寞而已,他缺個陪他說話的人,像過去的自己一樣,心被束縛了,無論和別人多親近,也還是孤單的。

李天樂顯然不滿意,他一骨碌爬起來,壓到周平身上,啃著周平的腮幫子堅持,“是老流氓!”

周平覺得李天樂最近越來越向幼/齒化發展,隨時隨地的要自己注意他。稍一怠慢,李天樂就撲過來,要抱、要親。周平和老鄭在家多說兩句話,李天樂的眼神就哀怨起來,瞧得周平心裏發虛,像有多虧待他似的。

周平抱緊纏在身上的人,他想告訴他:“我也愛你,比你愛我的還要多。你也許可以後悔,否認這段感情,然後再找別的人。我不行,我隻有你!”

周平的告白沒有落在紙上,不然李天樂一定氣得跳起來,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