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明誠,樂總!大人大量!高抬貴手!”最後幾個字,沈浩然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不過是約你吃晚飯,有必要這麼緊張嗎?沈老板未免太小題大做了。”樂明誠雙手交疊擱在吧台上,目光噙著笑意,好整以暇的盯著沈浩然。
如果樂明誠來之前沒有用鮮花做鋪墊,沈浩然一定不會用這種口氣跟他說話。
今晚酒吧剛開門,花店的小哥送了一小捧的藍色妖姬到沈浩然手裏。然後小哥鄭重的整了整衣服,轉回身衝酒吧裏的客人們大喊:“這花,是樂明誠,樂先生送給吾愛沈浩然的。”
喊畢,小哥就紅了臉,嚅囁著:“是客人吩咐的,不喊他不給花錢。”
沈浩然生平頭一次收到鮮花,竟然是以這種方式,大廳廣眾,被人喊了那麼肉麻的一句話後。多嬌美的花也變得礙眼起來,不想再看第二眼,他轉手把花扔進了垃圾桶。
比花更礙眼的男人緊跟著來了,三件套的西裝穿在身上,說不出的風度優雅。
“沈老板不會忘了吧,你還欠我一個人情,陪我吃飯來還人情,多劃算的事。”樂明誠手指敲著吧台,有些不耐煩。
知道躲不過去,沈浩然無奈歎氣,“你定時間吧。”
挑了挑眉毛,樂明誠笑問:“明晚,法式餐廳,可以嗎?”
沈浩然最煩樂明誠這副胸有成竹的笑容,連餐廳都訂好了,擺明是吃定他不會拒絕。沈徒然討厭這種被人擺布的感覺,可是因為周平的事,他確實欠了樂明誠人情。即使再不想跟樂明誠扯上關係,這頓飯他也必須要去吃。
“明晚八點,我來接你。”樂明誠自顧自安排著明日的行程,全不顧沈浩然臉上的不情願。
“不必了,我自己開車過去,把地址告訴我!”沈浩然冷淡地拒絕。
“不行,太沒有紳士風度了,既然答應了我的邀請,就該聽我的。”
“我又不是……”,沈浩然剛想說“我又不是女人,用不著你獻殷勤”,就被酒吧一角的騷動打斷了。
“放手!”吳昊的聲音發著抖,他奮力甩著胳膊,想掙脫箍著他腰身的男人。
男人顯然是醉了,眼睛裏布滿血絲,臉膛都是紅的,說起話來都噴著酒氣,“你個小鴨子,裝什麼純?讓老子摸兩把,那是抬舉你,懂嗎?”
同一個卡座的人都笑起來,附和道:“就你們這酒吧,一群男人抱一塊兒啃來啃去,黏黏乎乎的,一看就不幹淨。說吧,你出台費多少,我們杜哥有的是錢,虧不了你!”
吳昊眼睛裏已經見了淚花,他哆嗦著扭著身子,“放開!我。我不是……”
男人狠狠拍了吳昊屁股一把,“別他媽動了!把老子火拱上來,就地就把你辦了。”
吳昊嚇得不敢再動,眼淚也掉下來了。
男人笑嘻嘻的伸手,要往吳昊臉上摸。突然一股疾風衝他過來,男人下意識去擋,正被一把餐刀戳中手掌,“嗷”一聲叫喚,一甩手的工夫,他懷裏的吳昊已經被人拽起來,護在身後。
沈浩然護住吳昊,抬手就給了男人一巴掌,把男人打了個愣征,他揮著血淋淋的手掌,罵道:“你敢打老子,你知道老子是誰嗎?”
沈浩然冷笑:“杜哥也是道上有臉麵的人物,別跟孩子過不去,有什麼話跟我說!”
卡座裏杜哥的手下此刻也反應過來,三個人全站起來直撲沈浩然,嘴裏罵著:“活膩歪了,敢跟杜哥動手!”
三打一,沈浩然絕對占不了便宜。杜哥被當眾削了麵子,臉黑的像鍋底,他手下的三個人凶像畢露,惡狠狠的撲向沈浩然,一個刀疤臉一記直拳直擊沈浩然的胸口。
拳未到位,刀疤臉就覺得手腕子像被鐵鉗子攥住了,疼得他“哎喲”一聲。
樂明誠單手製住刀疤臉,諷刺道:“杜老三,好大的排場啊,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龍哥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