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番外 楚淩天 夢裏尋他(1 / 3)

作者有話要說:皇帝的番外,想了好久想不出個新意來,

湊合著看吧朕做了個夢。UC小說網://www.ucxsw.com/舊夢。

夢裏一切都模糊。蒼白的模糊。

細細飛舞的不知是梨花,梅花,還是雪花。一個輪廓不清的孩童,背著誰……視野太窄,隻看得見那人腰下,衣袂隨風。孩童在說著些什麼,然後,猛得轉身,遞出手去,又說了什麼。那人遲疑,緩緩地伸出手,俯□……

正要凝神看清那兩人麵貌,朕就醒了。

每回都是如此。

一直以來朕很少有夢,即便夢了來來回回也總是那麼幾個。

與夢糾纏,便是庸人自擾。

可朕每回夢醒都有一種錯覺,不完整的錯覺。

夢不完整,朕亦不完整。

醜時三刻,離早朝尚早。朕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卻毫無困意。

許是他要回京,朕心緒難平。

大司馬蕭廣隸——朕的親舅舅,戍邊十載,掌權多年,教朕召回朝,今日早朝大明殿覲見。

此人,朕非除不可。

朕對他再熟悉不過,他的那些傳聞,即便十年遠在邊關,京城裏也不曾消停過。從幼年開始的聰穎拔萃,一直到如今的威名赫赫,饒是朕身居深宮,耳朵裏也長了層厚厚的繭子。

毀譽自古相隨,他自然也不例外。剛親政,便有人在朕麵前吹風,偷偷摸摸的,為數不少。朕冷笑,便不再有人嚼舌,耳裏聽得就都是他的好。

好過頭了,容易教人厭煩,不痛快。

對他萌生這般情緒,朕不記得是什麼時候,因什麼事。

也許是禦史大夫對他、對蕭相盛讚不惜辭令。北漠最嚴苛的眼光最嚴謹的嘴。朕聽著當真不舒坦。

也或許是母後多年含沙射影的提點不知覺間已經在朕心裏生了根。

功高震主,於君是害。

外戚專權,於國是禍。

母後之言,不論是否私心,道理上卻是半點不假。

此人,朕非除不可。

熟悉他,是自旁人口中。沒有親眼見證那個人,那些事。

很怪異,一個懸在心裏多年,算計了多年的人,似乎對他了如指掌,卻又陌生的連長相都不知道。

幼時朕應該見過他吧。

隻是年歲太久,記憶太模糊。

大明殿上朕將他看得清楚。

戎裝束身,挺拔從容,一雙鳳目平靜但惑人。

北漠的屏障,文武智勇之外,如此的出挑。

可最教朕驚訝的卻是那份沉靜淡定,他背負了人人豔羨的盛名,竟會是這般的淡泊。

是真的淡泊名利還是不待見擁有的,想要更好的?

他果然留不得。

朕等著莫言上折子。

這是四年前就布好的局,朕相信莫言不會教朕失望。

從沒猶豫過對蕭家的大動手,即便那是母妃娘家,蕭相一生忠烈,他更是北漠對外一柄利刃。

那又如何。朕完全沒有母妃的記憶,沒了蕭相有李相,利刃……也可以再尋。北漠人才濟濟,脫了蕭家更好。

見過他,這決心更堅如磐石。

莫言足足讓朕等了兩個月,看著他終於遞上的折子,朕冷笑,言辭夠婉轉的。這便是既要做娼婦,又要立牌坊。甚好,這樣的人有念,有念便是易掌控,不像朕那舅舅,讓人難以摸到弱處。

殿上死一般的靜,朕登基七年,還從沒體會過這等壓抑靜默。

平時總是咋呼的一幹朝臣,嘴閉得跟河蚌似的,連反蕭黨也不例外。

無怪,形勢不明,誰也不敢亂講話。

朕俯視著朝堂,確切來說朕隻瞧兩個人。

木著臉的莫言,他奏完了便一言不發,眼直直的看著前方,朕敢說他什麼也看不進眼裏。

而朕的大司馬,他隻是猛盯著莫言,麵色如霜。轉回頭直視朕,一瞬間犀利的目光教朕心悸。隻是一瞬而已,從犀利到沉重到冷淡。

朕等著他辯解、喊冤、反抗,朕好整以暇。

他開口了,卻隻是三個字“臣知罪”。

他——俯首認罪,那樣的幹脆。

再抬首,朕在他眼裏,看到了絕望。

朕很驚訝,也不明白,不懂。

為什麼他不為自己,為蕭家說些什麼,一句也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