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白佳瑩手裏有白家瑞的把柄,白佳珍才不會妥協,把錄像交給白佳瑩,湮滅了她當初謀害白夕顏的證據。

“你急什麼?”

白佳瑩妝容精致,回眸冷淡地看著她。

“佳珍,你我都是白家的人。隻要你乖乖的不鬧事,我是不會撕破這層臉皮的。”

白佳珍冷笑,“你連自己的親姐姐都害,手裏還沾了親人的血。你這種毒婦,誰信你的話?”

白佳瑩臉色變了變,瞪她,“注意你的舌頭。”

白佳珍可不怵她,雙手抱臂,高傲地道:“你敢做,還不敢讓人說了?有本事,你就瞞一輩子,白佳瑩,我很期待你從雲端跌落到泥裏的那天。”

說完,白佳珍離開。

白佳瑩冷冰冰地看著鏡子前的自己。

她如今春風得意,要什麼有什麼。

她才不會從雲端跌落。

當初流雲方丈說過,她會名揚天下,嫁入豪門。

這些,都是她該得的。

婚期前幾天,白佳瑩去精神病院看了白夕顏。

她不再畫權梟景,而是畫一些抽象的、讓人看不懂的東西。

畫麵上大片大片衝擊鮮明的色塊,讓人看了不適。

“姐,我要和梁北凡結婚了。”

她在一旁坐下,如往常一般,和她分享自己勝利的喜悅。

“其實當初,你要是離梁北凡遠一點,不要惦記我的東西,我怎麼會害你呢?”

白佳瑩看著女人毫無波瀾的臉,繼續說:“其實我根本就不愛梁北凡。隻不過,他是我如今所能夠到最好的男人。”

說到這裏,白佳瑩冷聲笑了。

“對了,要是權梟景還在,我肯定會選他。他比梁北凡有權有勢,做權太太,比做梁太太還要體麵尊貴。姐,這就是你跟我的不同。我從來不會被一時的感情迷昏頭腦,我看的,永遠是我最長遠的利益。所以,我才能過得好,而姐姐你,因為幾個無關緊要的人死了,就把自己逼瘋了,嘖嘖……我要像你這麼脆弱,怕是在小的時候就自殺了。”

白夕顏轉眸,靜靜地看著她。

是麼?

那要是,她失去了自己最在意的東西呢?

名利、權勢,一輩子無法出頭,一輩子做陰溝裏的老鼠。

那時候,她還會像現在這樣自鳴得意嗎?

白佳瑩走後沒多久,梁北凡也來看了白夕顏。

他已經放下白夕顏了。

他也告訴了白夕顏,權梟景的情況。

如果權梟景無法接受這樣的白夕顏,梁北凡也甘願照顧她一輩子。

就算做不成愛人,他也永遠是她的哥哥。

他最後撫摸白夕顏的腦袋,溫聲道:“夕夕,我一定會讓你好起來的。”

白夕顏不語,隻是一昧地低頭畫畫。

梁北凡的視線順勢落下,瞳孔微微一震。

小的時候,梁北凡為了應付美術老師,會故意隨便畫些讓人無法理解的抽象的畫,然後附著上高大上的解釋,讓老師無從辯駁。

白夕顏現在畫的畫,很像他那時候畫的一幅。

看似毫無章法的圖塊,卻讓梁北凡想到了當初自己解釋給老師聽的話語。

“這幅畫叫謊言。混亂迷人眼,撲朔迷離,讓人看不懂的,就是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