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鍾澤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柯特時,他連連搖頭:“別看我!我什麼也不知道,我在這這麼長時間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
得到了這樣的答複,鍾澤頗感失望,在這個地方,就像有一個無形的結界一樣,她無法使用她的能力,轉頭想要向上清求救,卻突然發現,身邊的上清眼神有點變直了。
“你怎麼了?”鍾澤試著叫了叫他,他的反應非常之遲鈍,半晌,他抬起一隻手指著前方。
“那個是……我?……”
什麼?順著他的手指望去,麵前的好像書房的房間內,掛著一幅很大的肖像畫。
畫上的人很像上清,為什麼要說像?
因為他現在的樣子實在是要小許多,稚氣未脫,而畫上的人看起來有十七八歲,飄逸的黑長發,白皙的肌膚,血紅色的雙唇,媚惑氣息的桃花眼,身著黑色的禮服,並且撇著外黑內紅的披風,像個暗夜精靈。
難道這就是上清成人的模樣,或許上清恢複法力就能變成那個樣子了吧。
鍾澤看得有點傻了,可能是剛進來時,畫已經模糊了,大家都沒注意到,這個地方不是女伯爵的肖像畫或者風景畫,就是上清的肖像畫,可見女伯爵是多麼崇拜上清,再或者,她愛慕著上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鍾澤越看就越鬱悶,她轉過身想要問上清什麼,上清卻拉住她的手慢慢靠近畫。
看了上清的表情,恐怕他本人的疑惑會比鍾澤和柯特還要深。
他慢慢退到了窗口,他看著自己的肖像畫驚訝得說不出話來,突然,窗外似乎有什麼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隨後他轉身向門外走去。
上清這次沒有拉著鍾澤,獨自一人走了出去,鍾澤還沒來得及呼喚他的名字,他就已經走得沒了人影。
鍾澤和柯特都急急地追了上去。
臨行前,鍾澤瞥了一眼窗外,那裏正對著一個很大的玫瑰園,究竟他看到了什麼?
穿過人字樓梯,跑過一樓的大廳,一路所見皆是金碧輝煌,紅色和黃色為主色。
之前所見的破敗樣子已經蕩然無存了,到處都點著油燈和蠟燭,不過城堡內部還是很昏暗。
鍾澤和柯特認為,現在所見的就是這古堡當年的樣子了吧。
身邊不斷地有人走過,雖然知道他們都是觸摸不到的幻影,但是他們的存在又是那麼的真實。
但是現在不是觀察環境的時候,鍾澤追著上清,一路跑過後門,一個諾大的玫瑰園映入眼簾,她口中禁不住發出讚歎的聲音。
一片血紅色的玫瑰花,在風中輕輕地搖曳著,好似在對他們點頭微笑,那嬌豔欲滴的樣子,讓人百般的愛憐。
如果忍不住,對它伸出手,就會被它隱藏在枝葉下的刺恨恨地親一下,讓手上也開一朵鮮紅的玫瑰。
有句老話:under-the-rose字麵意是:在玫瑰下。
而這句話更深層的含義是:秘密。
傳說如果玫瑰蓯下埋著屍體,會使玫瑰開的格外嬌豔,而在花叢下藏屍就成了秘密……玫瑰,就是那麼一種喜歡嘲笑人的高傲植物。
鍾澤想起上清進門前對她說的話:“當恐懼讓你踟躇不前,當死亡的陰影降落,丟下一枝野玫瑰,會讓你活下去。因為不死邪靈無法跨越一枝野玫瑰。”她下意識的按了按自己的背包,裏麵裝滿了野玫瑰。
可是進到這個地方,鍾澤開始察覺不對勁:“怎麼一點味道都沒有?”
柯特疑惑著看著她,她又繼續說道:“玫瑰的香味啊!這麼大的一片玫瑰園,香味應該很明顯才對啊。”
二人仔細地在風中嗅了嗅,的確是沒有一點玫瑰的香味,反而感覺這個地方充滿著一股淡淡的說不出來的怪味,有點奇怪的味道,有點熟悉,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此刻,上清正遠遠地站在鍾澤前麵,看著花園的中央,一個紅衣女人正背對著他們,端坐在草地上,似乎在整理玫瑰花,嘴裏哼著小調,悠然自得的樣子。
鍾澤能夠猜到那個女人是誰,雖然她隻在畫上見過她,雖然現在見到的隻是一個背影,但是,那感覺如此相似,那個應該在三百多年前就死了的伊麗莎白巴斯麗伯爵夫人……
上清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要向眼前這個女人討賬,但是他卻沒有踏出一步,也許是怕驚動了這個虛無的幻影,他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