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吱……吱……吱吱……
一陣一陣地刺耳的聲音如同針一般紮進鍾澤的耳膜,好像有人在用指甲狠狠地抓著她身邊的木製牆壁,甚至能感覺到那些被抓落的木屑飄散在她的麵頰上。者聲音很瘋狂地折磨著她的神經,好像想要將她從沉睡中驚醒,可是沉重的眼皮無法睜開,但是逐漸清醒的意識卻在警告著她,危險正在臨近!
呼吸困難……好難受!
感覺告訴鍾澤,一雙冰冷的手緊緊地卡在她的脖子上,漸漸地收緊,這雙手很柔滑,很小,是個孩子的手,一股冰冷地刺痛感瞬間流入身體,整個人像被扔進了冰窖,被冰凍的疼痛立刻覆蓋了全身,陰氣覆蓋了全身,穿過咽喉和器官直衝她的肺裏,耳邊傳來斷裂的聲音……
“你見過他了……”
一個童聲猛地紮進鍾澤的腦海中,那幽幽的聲音帶著無助和苦澀,鍾澤努力睜開眼睛想看清楚周圍的狀況,沒想到,一睜眼卻見到一雙蒼白的小手,伸著尖銳的指甲……
不要!
鍾澤猛地睜著眼睛,大口喘息,那種感覺又消失了,簡直就像是做了個噩夢,渾身的冷汗浸濕了衣服。
安靜的房間裏光線暗淡,房間裏的照明燈隻能照亮房間中間的一小塊空地,這樣變使得某些躲在角落裏的古式家具完全藏進了黑暗裏,隻能模糊地看到一點輪廓。
鍾澤忽然想起剛才聽到的刺耳聲音,似乎是一切源頭的聲音,她迅速轉臉看向身旁的牆壁,還是原來那麵光滑的木製牆壁,不由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還好隻是個噩夢而已,鍾澤想到這裏,身體終於放鬆了下來,不過身上的冷汗很不舒服,還是起來換套衣服吧。
正打算起身,卻忽然發現身體動不了,就好像手腳都被灌了鉛,又好像被什麼沉重的東西死死壓著,脖子以下竟一動也不能動,喉嚨裏也無法發出聲音,鍾澤斜眼看著旁邊,上清還睡著呢,他似乎什麼也不知道。
怎麼回事?鍾澤又用力得試了一次,還是一樣,她被死死地定在了床上,脊背上的一陣涼意竄到後頸,手腳也漸漸冰涼起來,緊繃的神經使心髒劇烈地跳動。
鬼壓床!
這是鍾澤腦子裏閃現的名詞!上清居然沒有醒來,可怕的意念讓她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下意識地用眼睛吃力地掃描四周,使著唯一能動的脖子開始四處張望,緊繃的神經命令她的眼睛不停地尋找那些黑暗的角落,她在找什麼?她自己也不明白……但是總覺得在那些看不清的地方,有某種東西一直存在著……
“咯咯咯咯……咯咯咯……”
又是一陣孩童的笑聲,撥動著鍾澤那緊繃的神經,是他嗎?他在哪?關閉著的門前麵,角落的衣櫥裏,牆下麵的妝鏡下……沒有!到處都沒有!她發狂般地轉著眼珠子到處尋找那個聲音的來源,可那笑聲似乎在房間裏慢慢地遊動著,從各個角度流向耳朵裏,身體無法動彈的恐懼強迫她體驗著那個聲音帶來的恐怖。
到底在哪裏?!!
神經已經達到臨界崩潰,鍾澤卻隻能驚恐地四處張望,無法逃離這裏,就像被死死地釘入了棺材,黑暗和恐懼不斷地吞噬著她,該怎麼辦?
“咯咯咯咯……咯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