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現在就表演給大家看看,演得好哀家重重有賞。”
“謝太後。”
殿中垂掛下來的紅綢還沒有撤去並不需要多準備。待殿中其他人退到兩邊,表演吊綢的女子手執裝滿花瓣的花籃腳勾紅綢,在奏起的樂鼓聲中纏身而上,圍著殿中央飛身灑出手中的花瓣。女子隻用雙腿勾著紅綢上下翻騰接連表演出驚險且嫻熟的高難度動作,然而在引來下麵陣陣掌聲之際上官羿卻突然眼神一變,猛地起身擋在展廷顯與太後前麵。
而這時那空中的女子已對著大殿中央的上座灑出手中的東西。不過這次不隻有花瓣,還有數不清的細針夾在其中。這些細針正是從女子手腕上戴著的手環射出,密集的朝上官羿飛去。
“都讓開!”上官羿高喊一聲,手中拎著脫下的外袍盯著迎麵飛來的針雨,麵上嚴肅心中卻是一頓興奮狂喜。
因為飛針射出的突然而且又細,正全神貫注看節目的眾人誰都沒有發覺,直至上官羿忽然起身大喊這才有人注意到,驚呼
‘救駕’。也有人因聽到上官羿的喊聲還沒弄清發生什麼事就先嚇得驚慌失措的推翻身前的桌子躲命引起混亂,哪裏還有平日的官威。而女眷那邊更是亂成一團,不是嚇得包頭抖成一團就是因驚慌踩到衣裙跌倒摔成一片。
反倒是王妃、公主和一些勳貴家上了年紀的老夫人們鎮定許多,雖然臉色也嚇得發白,但還是從容的待在原地被宮人護在身後。
不過上官羿那一嗓子不是提醒這些人讓開,而是要飛身擋在他前麵做人肉盾牌的暗衛。
雖說做暗衛的給自己的主人做盾牌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可那是指關鍵時刻。麵對眼前密集的飛針上官羿很有把握一根不落的全部接住,哪須要讓下屬來擋在前麵犧牲性命。
忠心的下屬不易得,何況是自己精心培養出的下屬。那是用來做大事的,要是白白栽在幾根兒飛針之下那日後豈不是少了去能隨時幫自己出宮買夜宵的人,那多虧本。
自大殿上出了意外,同樣興奮不已的還有寒澈。別人爭先逃命的時他卻抓了一把瓜子趴在桌前一邊嗑瓜一邊毫無道義的期盼事情鬧大點,更有看頭點。
麵對像這樣鋪天蓋地而來的暗器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找個網子一摟,而上官羿本就不喜歡身上的繡著‘小鳥’的衣服於是幹脆拿來犧牲,直接把暗器截殺在半路。
同時,殿中吊在空中的女子和其他雜耍班子的人也都已經被不知何時出現的暗衛控製住,跟著從幾個人手腕上查找到裝有暗器的手環。意外發生的快結束的也快,反倒顯得剛剛那些驚慌不顧形象逃命的官員、命婦們是個笑話,膽子不是一般的小。
此刻展廷顯的臉色不是一般的難看,他不是氣有刺客搗亂,而是那些失儀的官員讓他很沒麵子。太後的臉色也不好看,她雖生氣自己的壽宴被人搗亂,可與展廷顯一樣她更氣那些什麼都不知道就失聲大叫逃命,自己嚇自己的命婦。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這樣,還有宗室命婦和勳貴命婦們給自己長臉,太後這才強忍著沒發火。
把手中包裹著所有暗器的衣袍遞給暗衛,並示意他們先把人帶下去稍後再審,上官羿轉身看先展廷顯,用眼神詢問宴會是否繼續。
按說行刺之事結束的非常之快,甚至有大部分人還不知發生什麼事,他們隻看見殿中忽然出現了不少暗衛控製住演雜耍的相關人等。宴會完全可以繼續下去,不過可展廷顯實在被膽小如鼠的朝臣弄得沒了心情,但還是轉頭看向太後,畢竟這是太後的壽宴。
“哀家本就感到有些了,現在發生意外都受了驚嚇這就散開了吧。”站起身太後在身邊嬤嬤的攙扶下離開大殿。
此時那些失儀的官員及女眷們再傻也知道自己攪了太後的壽宴,無不嚇得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展廷顯冷冰冰的講了幾句話,便也起身離去送太後。他怕自己再待下去會忍不住明白人把這些人拖出去杖責,朝廷官員如此膽小怕事他做這皇帝的都覺得沒臉。
展廷都離開了,上官羿自然也該跟著離開。其實他也覺得沒麵子,尤其還是在寒澈麵前。上前扯了一把沒眼力還想留下看人痛哭流涕認錯的家夥,上官羿直接把人帶走。
一走出大殿上官羿便收到確切消息,原來這些人今天要刺殺的對象既不是展廷顯也不是自己,而是太後,完全超乎大家預認知。
見過不要命殺皇帝的,卻沒見過有人當眾刺殺太後,還是個從不介入政事的太後,真是怪事年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