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本店概不賒欠,沒有錢的話還是請大爺去別的店吧。”極度勢力的店家毫不猶豫把阿斯倫轟了出去。
花光了身上最後一個銅板,阿斯倫已經整整兩天沒有吃東西了,肚子裏把抓柔腸,餓得直打鼓。此時即將入冬,蕭瑟的秋風夾雜著冰冷的雨絲,就像一把把刀子劃在臉上一般,身上的衣服千瘡百孔,想要指望它們禦寒根本就是做夢。
阿斯倫失魂落魄的遊走在街頭,看著萊克城的萬家燈火,心中不由得一陣悲涼,世界如此之大,為什麼偏偏沒有我容身之所?有時候,他真想狠下心來幹些無本的買賣,不過,阿斯倫多少有些遲疑,如果真的做賊的話,自己的錦繡前途就算是徹底毀了。
阿斯倫苦笑了一下,自己還有個屁錦繡前途,能活下去再說吧。阿斯倫漫無目的遊走在大街小巷,不知不覺中,又回到了碼頭。隻見這裏人來人往好不熱鬧,到處都是身穿粗布衣服的粗壯漢子,熱火朝天的搬運貨物,雖然天氣極冷,但這些人卻大汗淋漓,忙得不亦樂乎。
就在阿斯倫愣神之際,一個小夥子雙肩各扛著一個麻袋迎麵走了過來,口裏大聲吆喝著:“兄弟借過,借過。”阿斯倫此時心不在焉,精神也是十分萎靡,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迎麵走過來的人,結果小夥子收勢不住,兩個人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兩個近百斤的麻袋也砰的一聲掉在了地上。
別看阿斯倫心神恍惚,但鐵打的身體卻在那裏擺著,豈是什麼人都可以撞的?這小夥子雖然身體強壯,但他哪裏經得起阿斯倫一撞,頓時有如撞在牆上一般摔倒在地,差點沒背過氣。阿斯倫終於回過神了,他看著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小夥子,心中不由一陣歉然,連忙蹲下身把小夥子攙扶起來。小夥子哼哼唧唧了好半天終於緩過氣,當他看著散落在地上的麻袋,頓時想起剛才的事,氣急敗壞地抓著阿斯倫的領子吼道:“小子,**的聾了是不是,杵在過道裏動也不動,是不是皮癢了欠揍啊?”
阿斯倫自知理虧,當下也不還口,緊著賠不是。小夥子罵了一陣,見阿斯倫態度不錯,火氣多多少少消了一些。他哼了一聲站起身來,拎起一個麻袋抗在肩頭說道:“算了算了,以後多注意點兒,幸好不是什麼貴重貨物,否則把你賣了都賠不起。你把那個麻袋放我肩膀上,這事就算兩清了。”
阿斯倫點頭稱是,連忙一把拎起麻袋說道:“這位大哥,剛才的事是我不好,我幫你把貨拿過去吧,算是給你賠罪。”
小夥子張大嘴巴看著阿斯倫,就像看著怪物一般,這個小眯眯眼也太牛了吧,一隻手隨隨便便就把麻袋提起來了,如果不是知道這個貨物的重量,他真會以為阿斯倫拎的是棉花包。小夥子嘖嘖稱奇了半天,這才帶著阿斯倫把貨物送到了馬車上,拿了簽子之後,他不斷打量阿斯倫道:“小子,看不出來你還真有把子力氣,你叫什麼名字?”
阿斯倫道:“我叫阿斯倫,不知道大哥如何稱呼?”
小夥子道:“我是索比,是碼頭的小工,負責搬運貨物。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傻呆呆的站在碼頭?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想不開,準備跳海自殺吧?”
阿斯倫見索比是熱心之人,當下倒也並不隱瞞,苦笑著把自己的窘境跟索比說了。索比拍了拍阿斯倫的肩膀極為豪爽道:“阿斯倫,我看這這人挺實在,又有把子好力氣,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到碼頭來做小工吧。收入雖然不多,也很辛苦,但是起碼是靠力氣吃飯,比那些偷雞摸狗的人強多了,你看怎麼樣?”
阿斯倫苦笑道:“索比大哥,能在這裏工作當然是求之不得,不過,我是外地人,沒有人會請我的。”
索比大咧咧地笑道:“不怕,如果你願意的話,我來給你做擔保。”
阿斯倫一聽,心裏頓時湧出一股暖流,這個索比跟自己素不相識,卻願意為自己擔保,這可真是不知道該怎麼感激他才好。任誰都知道,如果不是熟悉的人,根本不會有人肯冒這麼大的風險幫人擔保,萬一阿斯倫出了什麼問題,所有的損失可都要索比來承擔,這可不是簡單的幾個銅板的事。
阿斯倫拉著索比的手,有些哽咽道:“索比大哥,真是太感謝您了。正所謂大恩不言謝,等我有了出頭之日,我一定……”
索比揮手打斷了阿斯倫的話,哈哈大笑道:“阿斯倫,我是個粗人,沒那麼多講究,我就是覺得跟你這個人不錯,不是什麼歪門邪道的下三濫,根本沒有什麼好擔心的。走吧,我帶你去見工頭,如果他滿意的話,馬上就可以開工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普通人,先在這裏委屈一段時間,等以後有了更好的去處,你再走也不遲。”
阿斯倫也不多說什麼感謝的話了,俗話說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份雪中送炭的恩情,日後一定要百倍報答。阿斯倫跟著索比見了工頭,索比拍著胸脯說阿斯倫是他的表弟,有什麼問題他一個人承擔,工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囑咐了幾句,便把阿斯倫留了下來,成為了一名光榮的港口搬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