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夜空中飄著淡淡的簿霧,不似平時的滿天繁星,隻能看到一個朦朧的模糊的月影。微風吹過,將地上的一個塑料袋吹起,順著風在地麵上摩擦著,發出嘩嘩嘩,悉悉索索的聲音,再這樣一條空無一人的路上,顯的格外刺耳。
羅睺從一個拐角走出來,手裏提著兩個塑料袋,其中一個裝的是父母吃剩的飯菜,另一個裏麵裝的則是他搜尋了兩個星期,準備今晚用的東西。
羅睺獨自一人走在這條空巷中,昏暗的路燈光將他的影子拉的很長,他身高一米七五,一張還算過得去的臉上此時映滿了愁容,睫毛下,則是一雙充斥著無比哀傷與絕望的眼睛。
“唉......”。
羅睺長長的歎息一聲,停在了十字路口的一根電線杆旁。
羅睺的腦海中不停地,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出剛才在醫院臨走前的場景。
“兒啊,你別上火,我和你爸沒事,過兩天就好了,都是小病”。
一臉病容的母親用瘦的皮包骨頭的手拉住羅睺的手說道。
羅睺表麵上微笑著答應著,說知道了,不上火,但心裏又怎麼會上火,不難受。
羅睺的父母患有重病,醫生說也就能活一個月了,讓他早點準備後事,他為了不讓父母知道真相而難過,隻好瞞著他的父母,自己獨自承受這種絕望的痛苦。
可憐的羅睺,上個月他相交五年的女友給他戴了一頂大大的綠帽子,這兩天有得知父母將命不久矣。這一連串的打擊,就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在羅睺身上,直接把他壓趴下了。
此時的羅睺,已經是徹底絕望,他已經失去了對生活的希望,沒有了生命的意義了,他有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上天無門下地無路的感覺。
“噗~”一聲悶響,羅睺一拳砸在身旁的電線杆上,對著無人的空巷咆哮道:
“啊——!老天爺——!臥槽尼媽——!”
“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你要這麼折磨我!憑什麼別人就能幸福的生活著!而我卻要麵對這些絕望!為什麼!為什麼!老子不服!啊——!”。
一滴血順著他的指縫留下來,關節都已經烏紫了,但羅睺仿佛沒有感覺到疼一樣,那張帶著憤恨又悲傷的臉突然陰冷的笑了一下,自言自語道:
“看來隻剩下這最後迷信的方法了,其實你也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吧,你隻是在自欺欺人罷了。嗯,對啊”。
如果此時有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的發現,羅睺就像雙重人格一樣竟然自己跟自己講話,而且那臉上的表情都仿佛兩個人一樣。
羅睺臉上陰冷的笑一閃而逝,他走到十字路口中間,蹲了下來,從塑料袋中取出了幾樣東西,一個小號的衝擊電鑽,一個,小鏟一塊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骨頭,一個裝著土的小紙盒,一張他自己的免冠照片,還有一個鐵盒子。
羅睺拿起電鑽在地上鑽了好幾個孔,然後用鏟子在鑽孔的地方挖出一個坑,然後把骨頭,裝著土的紙盒,以及他自己的照片放入鐵盒中,最後把那鐵盒放入他挖的坑裏埋了起來。
然後,羅睺跪在那個埋好的坑前,一邊嘴裏小聲念叨著“快顯靈吧,惡魔快出來吧”,一邊回想著那個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