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下班的時候衛靈凡推門而入,“夏桐,晚上有安排嗎?”夏桐神情恍惚地搖了搖頭。
“那跟我去個地兒,保證你去了不後悔!”衛靈凡神秘兮兮地說。
“不去,我沒興趣。”夏桐垂頭喪氣地伏在桌上,現在她哪有心思去玩啊,一個好端端的家也不知還保得住保不住呢,也許就在明天,林陽就拉了自己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去了。這也是鬱夏桐不敢給林陽打電話的一個原因,她實在是不想失去林陽的,她前些天過激的言辭舉止也是為了捍衛自己的家庭,雖然,也許自己真的沒把握好分寸,有點過了。
“去啦去啦,要是感覺不好你可以馬上回去,我絕不留你,你就陪陪我吧,好夏桐。”衛靈凡拉著夏桐的手輕輕地搖晃著,語氣帶點哀求的味道。一般來說女人撒嬌隻對男人有效,可在這一點上鬱夏桐絕對是個例外。大學時同班的女生都知道,交不出答辯寫不出論文隻要跑到鬱夏桐那兒放軟了聲音扮五分鍾的可憐,那家夥絕對會犧牲自己整個晚上的睡眠時間,令那些女生得償所願。
因此衛靈凡絕招一出,鬱夏桐立馬放棄抵抗,乖乖地坐上了靈凡的車子。
靈凡的車是一輛寶馬三係,車型美觀高雅大方,坐上去舒適無比,“這就是嫁個有錢的老公的好處!”夏桐坐在車裏,心裏升起一種“貪慕虛榮”的羨慕之感。可是,如果將這世界上最豪華的車加上最高檔的別墅以及最多的金銀珠寶拿過來一齊放在鬱夏桐麵前,問她,是否願意用它們與自己和林陽之間的感情交換?夏桐的回答一定是不,絕不!
衛靈凡的老公是個年紀大過她接近兩輪的銀行行長,孟春城公司的貸款多數來自於此君負責的銀行,因而衛靈凡在陽城置業能夠有一定的地位比較不受排擠也是有原因的。聽說衛靈凡的老公對自己的“小嬌妻”是非同一般的寵愛,公司同事常說起這樣一個經典事例:有一次楊玉芬與薛薇幾個約了靈凡去逛街,靈凡將專買店裏那些價格不菲的服飾看也不看每樣抽了一件讓售貨員包起來,然後坐在那裏悠悠然地打了個電話。不消片刻,那位銀行行長大人便拖著微胖的身體氣喘籲籲地趕到靈凡身邊,掏出銀行卡為自己的太太“埋單”,之後,靈凡擺了擺手,付賬完畢的老公立刻消失,速度快得猶如經過了無數次專業訓練的特種兵戰士。
楊玉芬等人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她們最得孟大老板寵愛時也不曾享受過如此待遇,於是在對衛靈凡帶著些許嫉妒的羨慕中,也對此女產生了極大的敬意。
相比之下衛靈凡的生活確實比自己輕鬆多了,但如果讓鬱夏桐重新來過,夏桐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嫁個比自己大兩輪的男人,殺了夏桐她也不幹!人都會老去,衰老並不可恥,但和自己心愛的人一起老去那才叫幸福;富貴都是人們所追求的,但富裕的生活必須是自己和心愛的人挽著手一起打拚出來的,那樣才有意義。隻是,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那樣的機會,林陽還能回來嗎……思緒繞來繞去,卻始終還是繞不開林陽這個名字。
靈凡帶夏桐去的是一家酒吧,那家酒吧在外麵看看不出任何特色,卻有著一個非常特別的名字:“妖精”。走到裏麵夏桐才發現這裏別有洞天,完全不像其他酒吧將一些歐洲風格的邊邊角角勉強地拚湊在一起,硬是要把整體環境做成個“國外廢品垃圾收購站”。妖精酒吧簡約中透著古典浪漫,色調以紅黃兩種最具中國元素代表性的色彩為主,那大而軟的紅色湘妃榻一坐下去整個人就陷在裏頭、在放鬆的同時有點昏昏欲睡;形態各異的金色珠子讓人聯想到古代帝王的尊貴奢華,而為數不多的幾件很具中國特色的裝飾品透著不著痕跡的高雅,顯示出主人在細節處的完美品味。
在看到這家酒吧老板的時候,夏桐才明白了“妖精”這兩個字的含義。妖精酒吧的女主人是個並非傳統意義上的“妖精”卻比妖精更像妖精的女子,那女子有著二十歲的清麗卻有著四十歲的滄桑,有著女子的婉約卻又帶點男子的帥氣,有著小妖的嫵媚卻又有著精靈般的清透。
因而在衛靈凡對夏桐介紹說那女子就叫“妖精”的時候,夏桐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相反,這個名字用在這個女人身上,恰當極了。
妖精坐在夏桐對麵,燃了一支女士香煙,神態悠然地說:“女人一輩子遇到一兩回情感危機,沒什麼大不了的,在這一點上舊式女人的處理方法很有些生活智慧也最為行之有效、符合咱中國的實際國情,一口氣忍回去,千萬別小題大做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