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走了半裏的路程,我們看見一個寧靜的小村落,坐落在嫩黃色的油菜地盡頭。油菜花在春風之中,開的十分的燦爛,那樣跳躍的色彩,宛如一曲小提琴的協奏,和周圍的山林構成了一曲絕妙的樂章。
身邊那個自負的小子,又開始嘲弄起我:娜可,你連一幫小盜賊都對付不了,還想對付boss嗎?
我說:還不是某人自作主張,扮演英雄救美啊!
火月輕笑一聲,拂拂自己爆炸似的紅頭發,說:不管你承認不承認,你那點體力,能堅持一到兩分鍾就不錯了。
我不跟他貧嘴了,我一氣走向村裏,找到一家小飯館。臨窗坐下,外麵的田園風光如同一幅畫,黃鶯的歌聲傳來,表麵上那是婉轉好聽的鳥語,但是我仔細一聽,那些鳥兒們向我彙報著可怕的事實。
他們是這樣說的:娜可,千萬小心,這是一個圈套。
我用心語回答:嗯,我會注意的,畢竟火月是風間的人。
端詳坐在對麵的人,典型的韓國男子的直爽。不似那種有著九曲回腸的陰險。臉龐白皙中泛著蘋果一樣的紅,幹淨無暇,生氣勃勃。他的雙眼,明澈如同山間雀躍的小溪,透著一如溪水一般明淨的內心。除了脾氣有些火爆,他全然不是一個壞人啊!
但不管怎樣,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如果事情有變,我也隻好明哲保身為上。
簡單的飯菜上來了,還有一罐清酒。
火月說:這樣的鄉野之地,菜色不怎麼樣,但是很新鮮,娜可,這些清酒,也是村子裏的人用傳統的方式釀造的,味道一定不錯!
說罷,他已經倒了兩杯酒。
我憑直覺,知道那酒裏有問題。
一仰頭,搶先把酒“喝”完,當然,使用了障眼法,把酒全部倒入袖中,瑪瑪哈哈用心語說:酒裏是致命的毒。
我會意,裝作手上失去了力量,乓啷一下,酒杯就摔到地上,然後捂著肚子,皺起眉頭,表情痛苦的倒下去。
我盡量讓眼睛裏泛出淚光,故作艱難的說:火月,你——
可是,火月並沒有出現料想中得逞的笑,反而一臉驚懼:什麼!這酒裏有毒!
他慌亂的從懷裏掏出一個小錦袋,從袋子裏抖出一粒藥丸:娜可,趕緊吞下!
做了假戲,他倒是當真。
我推開他,一個箭步衝向酒館外,倉啷一聲抽出刀,喊道:有本事就出來,不要躲躲藏藏的!
幾個身影,從屋頂落下,火月也從裏麵出來,警惕的拿著手中的刀。
為首的,是一個長著深藍色頭發的人,他的頭發把他的臉遮了一半,但是那雙眼睛,我是認識的!他就是我到東京的第一晚,讓我感到渾身冰冷徹骨的風間蒼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