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蒼月挾持到服部宅邸的院子裏,滿鼻子都是嗆人的殘煙。
院子裏聚集著兩撥人,一撥是風間組織的,另一撥是服部的人。
兩組人持著明晃晃的刀,對峙著,場地的中央,已經倒著幾具屍體,也不知是哪一方的。空氣十分凝重,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仿佛隻要有一點動靜,就又會爆發一場惡戰。
飛鳥都繞了道,害怕自己潔白的羽翼沾上這血腥氣息。
蒼月打破沉寂,大聲說:服部,交出你的大兒子真藏!否則,我就要了這女孩的命!
青龍刀的利刃,再次逼近我的頸脖,刀刃上的冰涼,讓我不禁打了寒戰!
為首的一個精瘦的男人,看不出他的年歲,冷靜的目光中,帶上了一絲蔑意。
他說:沒想到,一個大男人,居然會對一個小女孩下手!作為一個忍者,真是恬不知恥啊!
蒼月不以為然:她可不是普通的女孩,她身上帶著柳生大人的親筆信,而且,如果要了她的命,自然之靈就可以為天草大人所用了,你還是把真藏交出來吧!天草大人會感激你的!
原來他們真正的目標,就是服部的長子服部真藏!
站在我麵前的,一定是服部半藏了!
冷靜!必須冷靜!要想辦法把信送到服部的手裏,那是重要的軍情!
可是,身體已經被蒼月鉗製,動彈不了一分,這如何是好?
頸間刀光一閃,又是一陣劇烈的痛,啊——我不禁叫出聲,血嗆到嘴裏,順著嘴角流下,這次,蒼月那一刀更深了,血染紅了我胸前的衣襟,滲到藏在衣襟裏柳生的信上。我的身體顫抖著,生命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流逝。
蒼月的冷笑道:服部,你若再不交出真藏,就看著她死去吧!
服部半藏緊鎖眉頭,隨後大喊:真藏,你出來吧!
我用微弱的氣息說:服部大人,不可以!
蒼月的嘴湊近我的耳朵,狠狠說:閉嘴!老實點!
我用心語告訴服部大人:假如,他們真的抓走了服部真藏,那個蠢蠢欲動的天草邪靈,就會在真藏身體裏複活,那麼一場血戰必然會造成很多人的犧牲,我一個人的命算不了什麼,服部大人,請三思啊!
不愧為一代忍者之聖,服部居然聽到我傳的心語,他回應道:不!他們暫時不會對真藏下殺手,你必須活下來!這就是宿命!
原來,掌控一切的,就是無法改變的宿命啊!難道人,就沒有改變命運的權利嗎?
一個衣冠楚楚的青年來到半藏的身後:父親大人,我準備好了!
服部半藏說:嗯,和風間的人走吧。
真藏毅然走到蒼月麵前:把這女孩放了!
蒼月冷笑,手上一鬆勁,我就倒向地麵,沒有預期摔倒的痛感,迎來的卻是一個厚實的懷抱。在即將昏迷的最後一刻,我看到,不遠的牆頭,站著火月,他的目光裏,有一種複雜的情緒,似不忍,似痛惜,似無奈,似怨恨。是啊,如果他知道我對他的目光,隻是戰略的計謀,他,這樣一個熱情似火的男子,一定會大發雷霆吧!
意識漸漸遠去,視線裏的一切模糊成迷霧。
主人!主人!你快點醒醒啊!
耳邊,有響起瑪瑪哈哈那隻鷹的呼喚。
我說:別吵!我睡得香呢!
瑪瑪哈哈說:您已經睡了五天了!該起來了。
什麼?五天!這一覺睡得可是真長啊!我睜開眼,發現自己在一個完全陌生的房間裏,脖子上纏著繃帶,像隻火雞一樣滑稽!
醒來後第一句話是:這裏是哪裏啊?
一個溫和的女聲回答說:這裏是服部大人的宅邸,娜可大人!
我飛快的回憶,是的,我在五天前,不幸成為風間組織手裏的人質,和服部半藏交換了真藏,後來,因為失血過多暈了。
循聲望去,眼見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大約二十來歲,一副女仆裝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