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是公認的美人胚子。
絳紫暗紋緞麵旗袍上身,她皮膚白,這種紫中帶紅,色正很襯她膚色,她的氣質也撐得起這色調,端莊大氣的豪門貴女範兒。
她扣著領口盤扣,緊身的旗袍將她的身形勾勒得淋漓盡致,更顯曼妙婀娜。
二十九歲的女人,舉手投足都性感撩人,宛如一隻輕盈的貓,高貴而神秘,抓人心癢。
臥在床榻的沈時,一雙美眸膠著在她身上,深邃的眼神打量著她,帶勾,鋒利,又沉迷。
陪在他身邊五年,不長不短,她越發豐腴迷人,側顏近乎完美,皮膚吹彈可破,身條凸凹有致。
從初識16歲的她那刻起,他就知道她終長成風華絕代。
目光滑過她的細腰和手臂,纖長柔韌,因為從小練芭蕾,她身條柔軟,柔軟得可以在床上翻來覆去。
他們擁有美好的過往,琴瑟相和。他無師自通本領驚人,那些姿勢,曾經與她一一解鎖,她都能遊刃有餘地配合得天衣無縫,金風玉露一相逢的滋味難忘。
此刻看著顧夕,沈時本能的小腹勾火,喉結上下聳動,擺在眼前的美味不能吃,這感覺比淩遲還難受。
他麵上平靜無波,心下沮喪至極。他算個正常的男人嗎?體格弱雞,身無氣力。
沈時還是那個沈時嗎?那個年少即橫空出世、黑白兩道叱吒風雲的少主。
他對一切都有著霸道的目空一切的掌控欲,現在卻偏偏掌控不了自己的身體。
顧夕開始扣腋下的盤扣,有些吃力,“你來幫我一下啊。”
男人磨嘰著,起身,走近,高大的身軀完全攏住她的身形。兩具身體靠近貼近,強烈壓人,親密糾纏。
顧夕被他的氣息燙得戰栗一下。沈時敏感,修長的手指精準地隻觸到扣子,認真係好後,克製地後退了一步。
“我好像比上個月胖了些呢。”她打破尷尬,比量鏡中的自己,明顯豐潤的胸脯和圓潤的翹臀。在豪門貴女圈,顧夕的前凸後翹,她說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衣服做的合身,穿上好看,參加父親壽筵合適。”他收回目光,漫不經心應了聲。
顧夕從鏡中看到清冷瘦削的男人轉身離開,背景孤寂落寞。
想起昨晚的嚐試,她眼神也暗了下去。
昨晚沈時狂熱到失控,吻遍她全身,狂野粗糲,變著花樣刺激她,勾得她神魂顛倒,這是五年來最狂放的一次表露。最後他體力不支,咳血收場。
曾經生龍活虎,豹子一樣精神的男人,九頭牛也打不贏的猛男,一晚上都不嫌累,如今體力支撐不過三分鍾,確實是巨大的諷刺。
她沒怪他,趕緊起身幫他收拾殘局。他粗魯地推開她,卷著被子艱難地爬下床去,一個病人破天荒地睡到了臥榻上。
她知趣,沒敢上去打擾。
五年來,他第一次和她分床睡。
九年前,沈時在江湖搏殺中墜崖,撿回一條命,身體各個零件幾乎都破碎不堪,更不要說,他少時練武留下過心脈受損咳血的痼疾根本治不好。
養了四年,有個世外高人幾乎治愈了他的病症。
五年前偏偏蹊蹺,再度中了毒,又丟了半條命。
五年裏,他的病情時好時壞,雖遍請名醫,盡心修養調理,仍舊纏綿病榻,近一年病情才剛剛穩定,可以下床,開始複健。
五年裏,他一直克製內斂,一張床睡著,也從不碰她分毫,不越雷池一步。有時她撩撥他,他都不回應。昨晚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失控。
顧夕曾覺得隻要沈時人在,什麼都圓滿,其他無所謂。
作為H市第一豪門的掌上明珠,她16歲時被歹徒綁架,用她勒索顧氏,沈時救了她。
顧夕見他第一眼就淪陷了。
沈時高大威武、英氣逼人,是骨子裏的瀟灑威嚴,令女人充滿安全感的氣勢。俊美的臉上一雙眼睛生的極美……深邃曠達悠遠,仿佛整個世界風雲際會都已囊括,仿佛整個宇宙浩瀚星辰都在其中,他的眼看著你時,即使是再無意的雲淡風輕,你亦會身心波動起伏,失了本心。
相處久了,沈時光風霽月高不可攀的表象下,另有一番桀驁不馴、狂野不羈,像他馴養的豹子一樣充滿侵略性張力,尤其是在私密空間裏的瘋狂,讓她食髓知味,如吸食了罌粟一般上癮。
所以五年前沈時中毒後,病得人事不省,盡管當時所有人都反對,顧夕堅決嫁了,跟著他返回日本井上莊園養病,為的是光明正大地以妻子的身份照顧他陪伴他。
五年,日子一天一天過,侍醫、侍藥、侍食、侍浴,顧夕服侍得無微不至。他算體貼,也領她的情。
不過畢竟沈時少年得誌,高高在上習慣了,脾氣不能算和順,病痛折磨長期臥床更讓他暴躁易怒。
哪對夫妻沒有針尖對麥芒吵過?可這男人,有時冷情得讓人發指。那張冷臉後,你真捉摸不透他的心意。
沈時算活過來了,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顧夕說沒有遺憾是騙人騙己,日子瑣碎真實得讓人麵目可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