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龍鎮,林府。
雖說臥龍鎮,不過區區萬餘人的小鎮而已,但林府看起來,卻是高牆大院,乃臥龍鎮首屈一指的富裕人家,不但門口有身強體壯的護院,家中更有十餘位下人仆從,在臥龍鎮,可謂僅見。
林曉霖,帶著顏如玉回到了林府,,喚來一位婢女,帶顏如玉下去梳洗一番,同時,自己在府中點了幾個精壯的漢子,準備家夥,去顏家村厚葬顏如玉的父親。
不過,正當林曉霖這邊準備妥當的時候,府中一個身形邋遢的老者,手捧著一個酒葫蘆,搖搖晃晃的走過來,渾身酒氣,步履蹣跚,身上更散發出一骨子若有若無的異味,看模樣,至少是小半年沒洗過澡了,讓府中其他人,臉上都生出厭惡之色。
“酒老頭,你這幅模樣,成何體統?莫要衝撞的少爺,速速退去”,站在林曉霖身旁,一個精裝的漢子,看到那老頭,搖搖晃晃的走過來,開口嗬斥道。
林曉霖伸手攔住了這漢子,止住他的責罵,輕輕掩了掩鼻子,對於這老頭的異味,顯然也不舒服,不過林曉霖卻沒有什麼厭惡之色,隻是開口對老頭問道:“酒老頭,本少爺的竹葉青,你可還算喝的慣?”。
“少爺的竹葉青,乃少見的好酒,小老喜歡得緊”,聽得林曉霖的話,這老頭也沒什麼尊卑的模樣,揚了揚手中的酒葫蘆答道,隨即沒有理會林曉霖,自顧自離去了。
“少爺,這酒老頭,在我府上半年有餘,一點活也不幹,更是衣冠不整,何必留他?甚至以好酒相待?”,看著那酒老頭,搖搖晃晃離去,沒有尊卑之分的模樣,身旁漢子,開口說道,周圍其他幾個漢子,臉上也都帶著羨慕嫉妒以及不解的神色。
對於這漢子之言,林曉霖淡然一笑,沒有理會。
要說這酒老頭,也在林曉霖機緣巧合之下遇到的,要說這方世界,莫說沒有飛機,汽車,手機,網絡這些東西,即便是酒,也大多都是溫和甘甜的米酒罷了,偏偏林曉霖穿越之前,本就是愛酒人士,因此閑下心來,依照腦海中的記憶,釀了些美酒。
經常在醉酒軒用餐,因此放了些美酒在醉酒軒備用,半年前,偶然一次,林曉霖獨酌之際,遇上這酒老頭,當時酒老頭氣息微弱,臉色蒼白,仿佛重病之人,卻偏偏問林曉霖,討幾杯酒喝。
重病或者重傷之身,竟要喝酒?當時林曉霖詫異之際,倒也生出幾分酒逢知己的感覺,所以毫不吝嗇的邀酒老同飲,卻驚訝的發現,酒老飲酒之後,那虛弱的感覺,竟是漸漸平複,蒼白的臉色,也變得有血色了,這讓林曉霖斷定,眼前其貌不揚的酒老頭,不是平凡人。
酒桌上相談,林曉霖知道老者孤身一人,而且身體抱恙,倒是急公好義,帶酒老回林府,以美酒相待,豈止這一住下來,就是半年,直到現在。
對於酒老頭不修邊幅的邋遢模樣,林曉霖也曾問過緣由,酒老頭卻答,身體不過臭皮囊而已,何必著相於外貌,這般回答,旁人茫然不知何意,但林曉霖卻更加深信酒老不凡,否則常人豈能說出這番言論?
“少爺,顏姑娘已經洗梳好了”,就在此刻,府中婢女聲音響起,循聲望去,林曉霖的眼睛,微微一亮。
換過了一身衣裳,略作打扮,顏如玉完全像是變過了一個人,十三四歲的模樣,盡管臉色還帶著一些稚氣,但是精致的嬌顏,卻如白玉一般,穿上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怯生生的站著,惹人愛憐,腰上一根淡藍色的腰帶,將她那隱隱一握的小蠻腰襯托得淋漓盡致,特別那白皙如玉的肌膚,讓人很難想象,她竟是山村走出來的姑娘。
“林少爺”,被林曉霖盯著,姑娘家畢竟麵皮薄,臉色一紅,低聲問道。
“哦,沒什麼,時辰也不早了,我們盡快動身吧”,神色有些尷尬,幹咳一聲,林曉霖答道。
一行五六人離開了林府,帶上了一口質量上架的棺木,駕著馬車,往臥龍鎮二十裏外的顏家村行去。
來到顏家村外,盡管早有心理準備,但林曉霖還是感到深深的震撼,顏家村,數百人口,幾乎盡滅,不少房屋已被烈焰焚毀,地上死屍隨處可見,地上幹涸的血跡,讓人想要嘔吐,數十個捕快,已經在處理顏家村的死屍了。
林曉霖,何曾見過這般淒慘的景象,盡管穿越而來,經過了那信息大爆炸的時代,但是卻也頭一次看到這般屍橫遍野的景象,臉色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