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想用最華美的辭藻來形容她,卻不知道應該用什麼,因為不論用哪一個詞都讓她覺得不夠,甚至讓他不知道先說什麼才好。
第一個讓他覺得漂亮的女人是一個宮中的女婢,但是三哥卻搶先一步將那個女子從父皇那裏求了回去,那是他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無力,什麼都做不到,什麼也得不到,所以他跑得遠遠的,也很少回去。
他拋棄了一切,也寫了信向父皇請辭,但是沒有任何廢輟太子的消息,也不見有關三皇子騷動的傳言,自那之後他就很少回去了,最後一次回去是在三年前吧!他被關了起來,費了一番功夫才逃了出來。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知道,當時他逃出來是對的還是錯的,如果沒有逃出來他或許就會被推上皇位,然後過著完全不適何自己的生活,但是起碼還能再見他的父親一麵,他還是為自己的父親哭過的,即使隻有一點點。
或許最讓秦淩宇困擾的就是他對自己父親的感覺,他從都不明白他的父親究竟是否喜歡他,他從來沒知道過這個問題的答案,而且將來也不會知道了,因為他的父親死了,他把所有的問題的回答都帶進了棺材。
他不是沒想過要回京城,然後把三哥從皇位上拉下來,但是那有什麼用,那樣他就能贏過三哥了嗎?隻不過會得到一時的滿足感,然後懊惱著,後悔著,從小到大都是這樣,他拚盡全力贏了,三哥卻會不屑一顧,到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
想到這他又想起了那個宮女,他還記得那個宮女最喜歡穿淡紫色的衣服,身上總會有若離若即的香氣,他又想回憶一下她的臉,但是他哭了,他本以為自己會永遠記住的第一個喜歡的人,現在連她的長相都忘記了。
“別哭了,哭壞了身子怎麼辦。”
秦淩宇感覺到似乎有誰的手摸了摸他的臉,他把遮住眼睛的手鬆開,是梅兒,她似乎是硬撐著從床上爬起來的。
“你還病著,怎麼就起來了?”他有些心疼趕忙把她抱回床上。
“你哭聲這麼大,我怎麼睡得著。”
“對不起,我不吵著你就是。”
他替梅兒蓋好被子後,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是發著低燒,似乎又在咳嗽了。
“你是在為誰哭?”秦淩宇身子一僵,沒想到被梅兒知道。
“沒什麼,你就別管了。”
秦淩宇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趕緊離開,但是他的袖子被拽住了,他轉過身一看,是梅兒的手。
“答應我一件事情,咳咳,不準背叛我。”
“不用擔心,我絕不做有害你的事情。”他伸手將她的手放回被子裏,輕聲說道。
梅兒聽到這句話似乎是安心了,躺在床上慢慢地睡著了,秦淩宇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她,為什麼會有人這麼再意這種事情呢,但是想了想應該是她病糊塗了,也就不想了,他打開門正好看見蓮花端著食盤向這走過來,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直到蓮花走到門口他才離開。
走到花園裏後她覺得自己似乎比之前要舒暢許多,他忽然覺得也許繼續這樣下去也是不錯的選擇,和一個單純的女子在這個遠離京城的地方生活,然後與她一起死去,突然間他覺得無限的向往。
對啊!他可以一輩子隱姓埋名下去,反正已經沒有人認為他還活著了,他常年在外學了一些醫術,也會些廚藝,他可以去做的個大夫,也可以做個廚子,再也不會有人和他爭搶,隻屬於他一個人的妻子。
想到這他笑了笑,他也與沒有注意到,他的神情是無比的溫柔,他甚至能想象多年之後,兩人穿著粗布衣,滿頭白發的坐在一起曬著院子裏的太陽,他抓著她滿是皺紋的手,在陽光下露出滿足的笑容。
“主子?主子?”被小六子這麼一叫他才發現自己似乎想得太遠了,他咳嗽兩聲想掩飾一下心中的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