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倒黴(1 / 2)

海外有仙山,縹緲雲海間,太阿盤做底,比翼玉生煙。大荒之中,有山名曰合虛,日月所出者也。

題記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呆在這裏,我唯一知道的是我無法從這裏離開,我的武功很厲害,至少很多人都說厲害,可那所謂的厲害的武功,卻不能給此時的我半點幫助。

我的頭很痛,我知道那是飲酒過度的反應,我不明白為何一杯酒會讓我睡的如此沉重,沉重到自己也無法醒來的程度,歎口氣,早知道就不去碰那“長生”了。

並非懊惱於自己的莽撞,隻是不滿於自己現在如此狼狽的狀態,不過小小的一杯酒,竟然讓我狼狽如斯,那酒仙當真該死非常。

昏沉沉中我又再次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恢複了行動的能力,雖然四肢酸軟,雖然內力凝滯,但至少我可以離開這個潮濕的洞穴了。

洞外春暖花開,好不燦爛,適應了陽光的我卻無心欣賞如此春色,猶記得飲酒時夏日炎炎,紅荷萬裏連波,難道時間竟倒轉了不成?

事實告訴我,我可能已經從夏天睡到了春天——第二年的春天,我不知道自己竟然睡了這麼長時間,看來下回不能如此任性了才是。

當我蹣跚著腳步走下山後,我才知道我的想法還是過於保守了,至少我的震驚還遠遠不能達到老天所希望的程度,我不是睡了一年,我是整整睡過了三十年大好春秋,三十年是什麼?三十年足以讓一個嬰兒長大,足以讓揮霍風雲的人物蒼老死去,世間最不容情的就是時間,權勢、地位在時間麵前何其的蒼白無力,而我恰好可以算是最好的證明。

喝下長生的那一年我二十七歲,而醒來後的今天我卻已經五十多歲了,世間的事有時候還真是難以琢磨的可笑,誰曾想著一覺竟然可以睡上三十年,讓一個芳華正貌的青年一瞬間變成蒼老衰敗行將就木的老翁,我現在是真的有些後悔去碰那長生了,酒仙的酒果然不同尋常,隻怪我當時不信,隻以為自己神功蓋世無所不能。

瞧瞧身上的袍子,早就被時間侵蝕的不成樣子,一路從山上下來,更是破爛不堪,就是乞丐也大概比我好些,此時雖說春光明媚,但到底還沒到真正熱的時候,我又內力凝滯無法運功,春風一掃還真有些寒意,可此時的我身無長物想要改善一下也是不可能的。

我站在街道邊上,細思自己的去處,茫茫人群來往匆匆,可我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找不到一處可去的地方,回教固然是好,但我現在身無長物,武功盡失又老成這樣如何禁的起長途跋涉,就是想走也是需要盤纏的,難道還要沿路乞討不成?

以往出門在外盡皆有人料理,現下隻剩下我自己還當真不知道因該何去何從了。

腹中傳來轆轆之聲,我想我還是趕緊找些東西裹腹才是正經。

“啪”就在我苦思生計的時候,一個銅板從天而降,轉了兩圈停在我麵前,我抬頭看去卻是一行鮮衣駑馬的少爺小姐,高騎馬上,談笑宴宴,悠然的從我麵前走過。

“那乞丐在看我們呢。”當先一紅衣女子,掃了蹲在角落裏的我一眼“妹妹你又大發善心了”這話卻是紅衣女子對著身側的綠衣女子說的。

不期然,剛才那枚銅錢應當是綠衣女子給的了。

愣怔間,隻見一個銅板又蹦到了麵前,我也是這時才意識過來,自己真的被當成乞丐了,雖說是哭笑不得,但我現在腹中饑餓,什麼有誌者不食嗟來之食,在我看來全是屁話,揀了那兩枚銅板,就要了四個饅頭大啖起來,前二十七年我絕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有挨餓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