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月第十五次了。
不是第十五次睡懶覺也不是第十五次熬夜打遊戲,不是第十五次吃巧克力更不是第十五次打【嗶——】機。
而是他家的門,這個月第十五次在早上七點半準時被敲響,挑戰他那根無比脆弱且熬夜過度的神經。
已經三天沒有好好睡過覺,一頭亂毛油膩的可以糊自己一臉的簡單同學在第十五次的敲門聲裏癲狂了。要知道一大清早的周末響起連續不斷的敲門聲,對於一個熬夜過度的大四學生來說,簡直就是罪大惡極!
顧不得自己現在根本就是在家是鬼的經典形象,簡單同學咚的一聲……摔下了床。本來其實簡單同學是打算以一個帥氣的鯉魚打挺的姿勢跳起來,然後旋風一樣的衝到門口打開房門,把那個吵死人的家夥一拳頭打飛到嘰裏咕嚕星去的。
現實是簡單這隻白斬雞根本沒有掌握高達十級的鯉魚打挺這個技能,最後隻能捂著摔的那叫一個慘的鼻子一挪一挪的去開門。
“我找我老婆。”
門一打開,簡單聽到了第十五次的經典台詞——去他的第十五次!去他的經典台詞!!又不是八點檔!
每天準時七點半來敲簡單同學門的是一個男人,目測在一米八八左右,身穿長風衣,是現在比較流行的複古打扮,也就是傳說中的犀利流浪漢。
現在這個男人還是頂著那張被汙垢糊的看不出本來麵目的臉站在簡單門口,嘴裏重複著簡單聽了十五次的話。
“這裏沒有你老婆。”
簡單同學無比嫌棄的抬頭盯著男人那張髒臉,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是糊了一臉的油頭發絲,拽下來炒都不用放油。
“我找我老婆。”
你TM是複讀機啊!你老婆你老婆你老婆!!!簡單同學一個沒控製住就爆發了:“找找找!!我都說這裏沒有!沒有你老婆!你是聽不懂中國話嗎!?這裏沒有你老婆!這裏連個女的都沒有!會喘氣的就我一個!你要是看我順眼把我拿走當你老婆得了!!!”
男人被簡單一長串話鎮住了,呆立三秒以後又說:“我找我老婆…………”
“………………”
“我老婆。”
簡單同學被徹底的打敗了,簡單同學的血槽正式清零了,簡單同學倒下了,嗯,簡單同學又站起來了,簡單同學開始回血了。
“我說,這裏沒有你老婆。而且我覺得你可能早都綠了,我也特同情你,真的,但是現在這裏就我一個人。你別來了,成不?”簡單抓了抓自己的亂毛,表情很誠懇的看著男人。
“我找我老婆。”
簡單沒轍了,啪的一聲甩上門開始找電話,也不管門外男人又開始劈裏啪啦的敲門鬧出的動靜。
簡單現在住的是一個特別老的連物業都沒有的小區,兩室一廳一個月兩百塊錢。其實本來簡單同學住學校住的很美好很舒服,但是大四的學生爹不疼娘不愛,學校借擴招沒有床位的名頭理直氣壯的把大四學生踢出大門外,美其名曰:提前接觸社會。
於是簡單同學找啊找的找到了這間房子,精裝離學校不遠房租便宜的不像話,房東說是要出國了房子著急租出去才這麼便宜的,簡單這隻標準的窮人立刻交了一年的租金住了下來。
現在回頭一想,自己就是隻豬!說不定就是因為門口那個每天敲門的房租才這麼便宜的!簡單同學果斷的真相了。
電話打了十幾通才找到了房東,房東支支吾吾半天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清楚,簡單一邊聽一邊捂著自己受傷的小心髒。這電話機上每過去一秒都是錢啊!國際長途的錢啊!毛爺爺你又要離我遠去了嗎!
據簡單用白花花的電話費換回來的情報,每天來敲簡單房門的男人叫董舒,今年大概二十九歲,前職業是室內設計師。本來是這間房子的上任租住者,和房東簽了有五年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