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稍前方的酈天霄心情頗為不爽,酈圭還真是會為自己造勢,天降神物、青龍珠,這些原本都該是他的,現在卻被酈圭撿了個便宜!他有些煩躁,視線不由自主地就飄忽起來,當他的目光掃至虛掩的齋堂門時,他驀地發現那齋堂的門後邊分明藏著一個人。
他凝神細看,一下子就將那個可惡的女人認了出來。哼,居然還敢來看祭典?不對,她臉上的是什麼表情?笑?她居然在開懷大笑,笑得都合不攏嘴了?!他回過頭來環顧一周,實在沒發現祭典上有任何可笑的地方。唱喏聲起,他又畢恭畢敬地對著神物和神符磕了個頭,一麵想,瘋了,那女人肯定是嚇得瘋了。沒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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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淩書南還沒有笑夠,就聽酈圭下令道:“沈鹿,朕封你為護寶將軍,小心護送神物回京,擇日奉於太廟。”
淩書南忽然間笑不出來了,如果真把離心機運到京城去供奉,她還怎麼回去啊?!不行!說什麼她也不能讓他們就這樣把離心機帶走了。
她盯著祭台正中央的那台離心機,這下子真的是急壞了,偏偏使盡了力氣,整個人仍舊還是軟綿綿地癱在那兒。
忽然,她的麵前人影一閃,不止將她的視線擋了去,還索性把齋堂虛掩的房門也徹底地掩上了。她一怔,麵前不知何時已站了兩個女子。這兩個女子皆身著華服,盤著發髻,想必都已是嫁做人婦。一個年紀稍長,眉目間有著些威儀,另一個則較年輕,衣飾上也是少點端莊,多點嫵媚,此時正極不友好地盯著自己。
“姐姐,你瞧這小賤蹄子什麼眼神?竟敢這樣看我們!”那年輕的婦人一說話,便證實了淩書南心中猜測,這兩個女人八成就是孫玉欽的妻妾。年長的自然是孫玉欽妻,年輕的則是孫玉欽妾。她一開口即挑撥道:“姐姐,怪不得我們到房裏尋她不著,原來夫君連祭祀時都要將她帶在身旁!”
孫玉欽妻此時也是雙目放著冷芒,“阿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知曉事理的人,才將官人的日常寢居都托付給你。可我真是錯看你了!你竟讓官人成了千古罪人,你讓他日後有何麵目見孫氏祖宗?!”
“就是!你不過是個通房丫頭,竟唬得夫君為了你把家傳寶物都獻了出來。真不要臉!”
淩書南沒想到半中央忽然跳出兩個孫玉欽的妻妾糾纏起她來,她正一心想著怎麼樣才能接觸到離心機,哪有功夫聽她們兩人的質問和謾罵,於是道:“現在不是挺好的,喏,皇上剛剛稱呼公子為青福侯呢。兩位現在已是侯爺夫人了。”
“嗬,你這蹄子什麼語氣!”孫玉欽妾還未趾高氣昂地教訓完,就被孫妻潑了一盆冷水,“我孫氏皇族何嚐稀罕他們曾國的侯爵?!阿南,若我是你,寧可一死也不能讓官人因為你把碧海神珠交出去。阿南,是我錯看了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