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大霧寺的老方丈說了,我這個傷主要是需要靜養,我稍坐片刻,待好些了,就慢慢走回房去。你別擔心。”
此刻不論男女老少,所有人都在火場附近想盡一切辦法幫忙,他一時間還真找不到個人能把淩書南送回去。唐羿耘猶疑了片刻,又看了一眼淩書南背後的小樓,最後隻好說道:“那你自己小心點,千萬別逞強。我等那邊火勢控製住了,就去看你。”看起來,倒是真的在為淩書南掛心。
“嗯。知道啦。”淩書南答應著,眼看唐羿耘飛快地往火場衝去,淩書南這才注意到他隻簡單套了一件單衣,而衣衫的背後早已被汗水浸濡,正緊緊地貼在背上。
他是真的擔心自己出事,所以才從十萬火急的火場上撤下來,到處去找她?他臨走時那個不放心的眼神,著實讓淩書南的內心有了一種負疚感。平心而論,這個唐羿耘對她也算是照顧有加了。可是即便如此,她還是不得不硬起心腸去偷赤龍珠。不管怎樣,性命要緊啊!
淩書南晃了晃腦袋,好教自己收起愧疚的心。一麵緊了緊手心攥著的那個瓷瓶,是時候去找酈天霄拿解藥了!
不錯,赤龍珠此時已經在淩書南的手裏。
她問酈天霄要飛刀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做一個一模一樣的陶瓷瓶,以防萬一。作為食雕師,寶瓶、雕花是一般菜肴最基礎的裝飾,淩書南一般一分鍾便能搞定一個。那個用來裝放赤龍珠的陶瓷瓶材質或許非同尋常,可花紋及樣式卻是極為尋常的。淩書南用麵粉輕鬆便捏了個,再憑印象用毛筆繪了紋樣。
以她的手工,幾可亂真。唐羿耘又隻是粗略看一眼,並沒有伸手去拿瓷瓶,自然是發現不了。
淩書南雀躍地往北邊走。隻是她剛一入林子,便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森林失火,林中的那些野生動物又豈會坐以待斃?這北邊雖然離火場較遠,可地表溫度卻也發生了變化,那些習慣於在陰冷潮濕地方生活的爬行類動物最是敏感,此時不論是窩在地洞裏的,還是藏在樹下的,都統統跑了出來,往更遠的地方逃竄而去。
原本秋冬交接之際,大多動物都將進入冬眠期,林裏相對而言十分清冷,可是此刻,卻是滿地的蛇蟲鼠蟻。淩書南暗罵這個酈天霄找什麼地方接頭不好,非要挑在這裏,幸好那些大型動物大多住在深山老林裏,否則經過這裏,還不順便也把她帶走了!
楓樹林裏,看著各種蟲類肆虐,淩書南頗有些坐立難安。她打算尋根樹枝做打蛇棍。隻可惜那楓樹都是直立生長的喬木,想要掰一根還真是不容易。她一低頭,地下倒是有根枯木,長度剛好。
她連忙俯身拾起,哪知道當她的手剛一觸碰到那枯木時,那根枯木卻忽然間動了起來,淩書南隻覺得那樹枝猛地一竄,直擊她麵門,淩書南頓時感覺像是被一柄利器狠狠地戳了一下,又像是被老虎鉗夾住了肉,臉頰頓時痛得要命,她慌亂地尖叫著,手忙腳亂地去拍打。臉上的那股力終於撤了開去,那東西也不知跑去何處了。
淩書南慌了神,想必剛才是錯把什麼蛇蟲當成了樹枝,也不知有毒沒毒。此地實在不宜久留。雖說用赤龍珠換解藥事關重大,可萬一被什麼毒蛇咬了,那她死得更快。
她也顧不得再等酈天霄,就連忙掉轉頭往回走。才走兩步,就聽見鞋踏落葉的沙沙聲,酈天霄正朝自己走來,“怎麼這點耐性也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