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麅家軍以救我為名圍困孫將軍,倘若小王稱孫將軍並非擄走小王,而是有意投靠我曾國,外頭那些人便沒有了出兵的借口,又怎敢再圍困山寨?”
“我們憑什麼要投靠曾國?”唐羿耘立馬便反對道。這一次,孫聚堂非但沒有阻止,反而還斬釘截鐵道,“不錯,倘若投誠,豈非數典忘祖?”他本是吳國位高權重的王爺,那曾國的開國皇帝也不過是吳國舊臣,他又怎麼可能屈膝向他稱臣?
“且待小王說完。”酈天霄不慌不忙道,“小王知孫將軍心意,並非要孫將軍真投誠。而是小王與孫將軍合演一出戲,戲名叫做夫差退兵。”吳王夫差與勾踐的故事,世人皆知。夫差為父報仇,圍越王勾踐於會稽山,勾踐假意投誠,並甘願到吳國為奴,才換得夫差退兵。
“孫將軍,換做你是我叔王,知曉孫將軍的大隊人馬駐紮於此,可得安寢?孫將軍的山寨已經暴露,就算此次麅家軍被我勸回,用不著多久,也會再度合圍。這山穀風景是好,卻是易攻難守,難道孫將軍願意見到這美好家園毀於一旦?”酈天霄一出口便插中孫聚堂死穴,“可若是孫將軍假意投誠,便不同了。孫將軍不同那孫玉欽,若知孫將軍肯歸順我朝,我叔王欣喜還來不及,又怎好意思迫孫將軍交出寶物?”
“太子殿下說得好聽,難不成要讓我義父也同那勾踐一樣,前去為質,受盡折辱?”唐羿耘尚未說完,酈天霄便朗聲打斷道:“有小王一日,又豈會讓孫將軍受辱?小王回京,定當聯合大臣說服叔王,為孫將軍討個鄰近的封地,留守於此。孫將軍可遣五千將士隨我一同入京。一來,叔王見孫將軍如此大義,定然信任將軍;二來,若是孫將軍發現小王不盡不實,這五千將士還可擒了小王為質。不知孫將軍意下如何?”
眼見孫聚堂沉吟不語,淩書南忽然間明白過來酈天霄的意圖了。這次他盤算的並非龍珠而已,他盤算的是孫聚堂的軍隊!一個念頭在她腦海中飛快出現,她一咬牙,突然間“哎喲”一聲叫了起來,惹得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
“書南,你怎麼了?”唐羿耘搶至她身旁,關切道。
“像是毒又發作了。唐大哥,你能不能送我回去,我把藥落在房裏了。”淩書南捂著胸口向唐羿耘道。
“可是……”此時正是關乎山寨存亡之刻,唐羿耘哪想離開,“我讓他們送……”話未說完,就被淩書南掩住口,“唐大哥,我隻信你。而且我胸口傷又沒好,倘若是別人抱,我怕沒你那般細致……”她嬌弱可憐地望著唐羿耘,她的手觸碰到他的唇,那溫潤竟讓他一時間說不出拒接的話。
他想,反正他腳程快,快去快回就是。“也好。”他將淩書南攔腰抱起,一麵朝孫聚堂道,“義父,我去去就回。”
孫聚堂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的酈天霄卻皺了皺眉,眼見淩書南歪著頭靠在唐羿耘的肩頭,他忍不住冷哼了一聲,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這女人居然如此放浪形骸地撒嬌,真是恬不知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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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羿耘抱著淩書南一出小樓,拔腿便跑,沒跑兩步,懷裏的淩書南便“撲哧”一聲笑了。唐羿耘納悶地看著她,“書南,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