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成與趙雲下了山,沿著大路又走了大半個時辰,在兩人麵前終於出現了一座城池。
斑駁的城牆,掉漆的大門,無精打采地盤查路人的士卒。這些都顯示著這是一座久處和平,武備鬆弛的城市。
葉成騎著馬靠近了城門,離城門不遠,他抬頭望去,在高大的城門上刻著這座城市的名字:高邑。
葉成心中對於城牆的日久失修毫不關心,他現在更想的是盡快入城,然後找一個好一點的郎中診治一下趙雲和自己的傷勢。所以當他看見有兩個守門的士卒帶著幾分蠻橫向他靠近的時候,葉成什麼話也沒有說,伸手掏出一個錢袋,就連錢袋裏有多少錢也不數,揮手就扔向兩個靠近的士卒,然後就駕著馬直往城門走去。士卒接過錢袋,打開看了看,然後很配合地讓開了道路,順便還向城門附近的同伴做了個手勢,示意葉成可以通過。城門附近的士卒看到了同伴的示意,便把還在排隊的百姓也驅趕到了路邊,為葉成讓出了道路。
葉成與趙雲從守門士兵讓開的道路走進了高邑城。一進城,城裏街道上的鼎沸人聲便迎麵撲來。叫賣聲、吵罵聲、笑語聲,粗衣麻布的小販匆匆而走,儒衣方巾的書生靜處一角談笑,小姐夫人穿紅披綠地穿梭購物。種種視覺與聽覺的變化交織,讓在荒郊野外流連多日的葉成有一種沉睡千年後重回人間的感覺。
隻是雖然葉成為人間的氣息而感慨,但身體的虛弱與不適提醒著他,現在還是趕快找一家醫館療傷才是正經。
葉成在問了問路,按路人的指示一直走,很快地,他找到了一家門麵不大的醫館。此刻醫館正門大開,在堂前正有兩三個平民打扮的人在等著小廝抓藥,還有一個中年郎中在為一個病人診脈,他身後矗立著一個二十出頭的青年,而當葉成騎著馬駐足在醫館門前不久,那侍立在中年郎中背後的青年便馬上信步而出,向葉成走去。那青年一走出了大門,便向葉成作揖行禮。正行禮間,突然耳邊傳來“砰”的一聲,他聞聲抬頭,卻見原來騎在馬上的少年已經跌下馬來。
那中年郎中也聽到了聲音,他轉頭察看。當他轉過頭來,便看到了葉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他望了那蒼白的臉色一眼,眉頭一緊,連忙招呼那青年把葉成抬進醫館。聽到中年郎中的招呼,青年便與幾個夥計七手八腳地把葉成抬進了醫館。
葉成一被抬進醫館,中年郎中便馬上為他號脈,又翻看了一下他的眼睛,接著撥開葉成的衣服仔細查看一番。做完這一切,他皺著眉頭思考了一下,然後提筆疾書,又對那青年低聲交代了幾句,見那青年點頭離去,他才轉過身來望向同時被抬進醫館的趙雲。
他打量了趙雲幾眼,又向他詢問了幾個問題,然後讓趙雲脫了上衣,趴在榻上。中年郎中皺著眉頭為趙雲察看傷勢。中年郎中見趙雲背上一大片的淤青,幾乎覆蓋了趙雲的整個後背,同時背上還有好幾處的刮傷的痕跡。中年郎中看了看趙雲的傷勢,又看了看昏迷的葉成,心中不禁疑惑:這兩個少年是什麼人,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怎麼一個內傷,一個外傷,都這麼嚴重?
他心中一邊猜測兩人的來曆,一邊從一個小箱子裏拿出了一堆瓶瓶罐罐。趙雲看著中年郎中把其中幾個小瓶打開,倒出了其中的藥粉藥液在手上,然後雙手搓了搓,接著一巴掌用力地按在了趙雲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