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彭城國與東海郡交界處的一座山林。
“好無聊。”此刻的葉成正一臉百無聊賴地趴在馬背上,口中不斷抱怨著這無聊的時光,其樣子要多頹廢就有多頹廢。
“徐州不是應該是一個大州嗎?彭城不是它的州治所在嗎?怎麼走了三天了,居然還是在這片樹林中,沒見過一個人影啊……”葉成樣子頹廢,嘴裏的抱怨就像是喝醉的怨婦一般不斷地吐出。
“師兄,都一個時辰了,你就消停一下吧。”許是實在無法忍受了,趙雲用帶著哀求的語氣向葉成說道。
“師弟啊,你真不像是一個少年啊。怎麼能這麼忍受得住寂寞啊?”趙雲的請求不但沒令葉成消停,反而令葉成把矛頭直接轉向了他。
“你平時練武時的沉穩都到哪去了?”實在是看不過眼了,童淵也隻能開口向葉成教訓了一句。
“沉穩啊……”葉成拖長了音節,然後望向了趙雲。然後他就見得趙雲和小棠兒兩人騎在一匹馬上,正一臉幸福的表情在那裏低聲說著什麼。“沉穩都被某兩人的幸福光輝給照沒了。”葉成轉回了頭,趴在馬上,有氣無力地道出了心中的羨慕妒忌恨。
葉成的聲音不大,趙雲兩人是沒聽到,所以依然故我的幸福進行時。但是一邊的童淵卻是聽得清清楚楚。他轉頭望了兩人一眼,然後也是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轉頭馭馬向前走去。
幾人又向前走了一陣,當先而行的童淵眉頭突然一皺,手上一拉韁繩,接著手臂一舉,示意幾人停下腳步。葉成和趙雲策馬一左一右地在童淵兩側依照指示停下,凝神戒備了起來。
童淵豎起耳朵,仔細聽了一會兒,回頭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下馬向右手邊的森林小心奕奕地走去。葉成與趙雲兩人見狀,連忙下馬,保持著警戒跟上了童淵的腳步。
眾人前行了幾十步的距離,一陣金屬撞擊聲與叫罵聲隱隱約約地傳進了眾人的耳中。眾人加快了腳步,向前再走了一陣子,來到了一處大概一人高的小斜坡上。眾人借著坡上的樹木遮住身形,向坡下凝神望去。
隻見坡下的一塊不大的空地上正停著三輛馬車,在馬車的周圍兩幫人正在激烈地交戰當中。在場中,其中一幫人身穿統一的服飾,手裏也拿著統一製式的短刀,明顯是家兵的這一群人此刻正緊緊地護在馬車的四周,死死地抵抗著另一幫人的進攻。隻是他們雖是拚死抵抗,可是實力對比是不以意誌為轉移的。
在眾家兵的對麵,一群衣飾淩亂,模樣也是邋裏邋遢,看著像是難民卻渾身散發著凶悍氣息的山賊,手裏拿著各種各樣的武器,木棍、鐮刀、斧頭、短刀等。這些強盜此刻正仗著比家兵多出近兩倍的人數,手裏揮舞著武器,悍勇地向著車隊發起猛烈的進攻,並且死死地壓製著家兵們。
看情況,過不了片刻,強盜就能攻破家兵的防線。但是實際上這種略顯膠著的對抗已經進行了有一陣子了,但是強盜們看著那脆弱的防線搖搖欲墜,就是無法把它撕破。麵對這種情況,強盜們也沒有辦法,因為在車隊中有一個少年,此刻正站在馬車頂上虎視眈眈,每每在發現家兵們的某處防線眼看著就要頂不住的時候,他就會對著那裏放出一陣冷箭,而且箭無虛發,每支冷箭下必有一個山賊喪命。少年從開始到現在,一共放了二十三箭,地上不多不少,正好有二十三個強盜的屍體上插著羽箭。家兵們就是靠著少年的例無虛發,勉強抵住了強盜的衝擊,但是如果情況繼續下去,當少年把箭射完的一刻,就是家兵的防線被攻破的時候。
這一點少年知道,家兵們知道,山賊同樣知道。所以現在的這些強盜就是打著消耗少年箭矢的算盤,不斷的用武器護著身體往前衝,希望能盡快地把少年的箭矢耗光。少年明白山賊的打算,但是他無法可想。如果隻有他一個人,麵對這些山賊,他有信心不但能安全離開,甚至還能讓山賊損失慘重。可現在他不是一個人,他要保護車隊,所以他現在麵對山賊的圍攻,隻能以弓箭迎敵,而無法隨心所欲地發揮自己的武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