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六,晴。
“我怎麼越來越像家庭主夫了,不過我還沒結婚就是了。”葉成一邊在心裏進行自我吐槽,一邊手裏拿著一大堆的食材走進了武館的大門。
“劍英,你回來了。”王越的大弟子史阿走過,向葉成大打了個招呼。
“是史兄啊,武館有客人嗎?”葉成看見史阿手上拿著一壺剛泡好的茶,於是好奇地問道。
要知道王越雖說掛著一個皇家侍衛教習的頭銜,但那僅僅隻是一個虛職,負責宿衛宮禁的南軍的指揮漢朝明令規定是由衛尉負責,而且當初王越因為是在靈帝舉行的一次公開比武中用武力硬生生地把一幹禦前侍衛全都打翻在地,從而被靈帝看上,封為皇家侍衛教習,每旬進宮一次對一眾皇家侍衛進行武藝指導。
但是由於當初王越在靈帝麵前把一幹皇家侍衛都打倒,等於是拂了一眾侍衛的臉麵,所以日後當王越入宮時沒被這些侍衛設計刁難,而王越又是地道的江湖人,不習慣於這些官場傾軋,所以日子一久,王越就沒辦法在皇宮裏站住腳了,再加上靈帝後來也是沉迷於遊樂,完全忘了王越這號人的存在,於是王越在皇宮就更加沒地位了,最後不得已,王越隻能頂著一個皇家侍衛教習的名頭離開皇宮,在雒陽城裏開起了武館,希望能憑借自己的武藝在雒陽打出一點名氣,引起達官貴人們的注意,然後幫助自己重入仕途。
但是王越開館授藝多年,收了十幾個弟子,但是因為其本身是草莽出身,家世也不顯赫,又是一個單純的武人,即使那些權貴知道了他有一個皇家侍衛教習的頭銜在,也是沒把王越放在眼中,結果多年下來,王越一直沒能找到門路重進官場,甚至因為王越把武館開在了官員聚集區和富人區地交界上,而兩邊的人都不願意和這樣一個純粹的武人來往,致使武館平日是門可羅雀,無人前來拜訪。
因為了解情況,所以葉成知道有客人拜訪王越時,心下不免好奇,但是史阿的回答卻令葉成一陣疑惑,“是有客人,不過是來找你的。”
“找我?是誰?我在雒陽沒認識什麼人啊?”
“那人說自己叫荀攸,好像還是什麼黃門侍郎。”
“是他?他來幹什麼?”聽見史阿說來找自己的是荀攸,葉成的眉頭就是一皺,心裏瞬間警惕起來。
“不知道,不過師父現在正在裏頭招呼他,你進去看一下吧。”史阿沒有察覺葉成的表情變化,隻是很隨意地說了一句,然後就自顧走向了客廳。
“無事不登三寶殿,再說他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嘖,看來來者非善啊。”猜不透荀攸的來意,葉成煩躁地撓了撓頭,然後把手中的食材放好,再向客廳走去。
還沒走進客廳,葉成就聽見王越豪爽的笑聲傳出,等葉成來到客廳門口,葉成就看見王越在座位上一臉的熱情在與荀攸高聲談論著什麼,而荀攸則是一臉悠閑地坐在那裏,麵帶微笑,時不時地應上兩句,兩人之間一派和樂。
“葉兄,在下不請自來,望葉兄不要見怪。”很快,荀攸就注意到了站在廳外的葉成,於是他笑著站起來,向著葉成拱手作禮。
“劍英回來了,還不快快進來,荀大人可是等你一段時間了。”荀攸道禮完畢,王越也看到了葉成,於是王越發揮主人公精神,向著葉成招呼道。
“前輩。”葉成走入大廳,先是向著王越打了一聲招呼,然後才轉向荀攸說道:“荀兄好久不見,小弟我掛念得緊啊。”說完,葉成就是一臉虛偽的歎息。
“是啊,自那日燈會一別,在下也是深為未能與葉兄秉燭夜談而遺憾不已啊。”一陣虛假的笑意也是顯現在了荀攸的臉上。旁邊王越和史阿師徒聽著兩人的虛情假意,看著兩人的虛偽表情,渾身同時一個激靈,心中大罵兩人虛偽不已。
“荀兄今日到訪,小弟心中歡喜,隻是荀兄一向貴人事忙,能得此片刻悠閑,實在難得啊。”一番虛情偽意的招呼過後,葉成馬上用看似客氣的口氣把話題導向了正題,一旁的王越師徒也是知道葉成要談正事了,於是兩人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廳,隻留下了葉成和荀攸兩人。
“我要事忙還會在這裏幹坐半天等你?你小子想讓我趕快把事情說完好趕我走?沒門,我今天還就賴在你這裏蹭飯,我看你能如何。”王越師徒沒聽出來葉成話裏的第二層含義,荀攸卻是聽出來了,於是心裏一陣腹誹,臉上依然是維持著一副故人相見的欣喜模樣地說道:“誒呀,今天難得有片刻空閑,等會可要與葉兄你小酌兩杯,好好聊聊啊。”說完,荀攸就是一陣得意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