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這些都是你們在半路上收留的老百姓?”“是,大人。”
“這可麻煩了。”聽了常鄉的解說,看著眼前大批衣衫襤褸,形容狼狽的老百姓,葉成和荀攸嘴裏都不禁嘀咕道。
按照剛剛常鄉所說,就在他和曹性按照荀攸的計策,帶著士兵護著小縣城中殘存的百姓繞路穎水之濱向陽翟前進的時候,在一天夜裏,一對百人規模的黃巾軍對他們發起了夜襲,雖然對方人數不多,但是每一個人都凶狠異常,而兩人手下士兵又大都是新兵,沒有經曆過被人夜襲的情況,所以麵對這突然而至的攻擊,一時間營中是一陣混亂,而那數百百姓附近的營地更是幾乎被驚慌失措的百姓們鬧得炸營,不過幸好曹性出身並州邊地,早年參軍,經驗豐富,亂聲剛起,曹性不顯慌亂,果斷地帶令一眾親衛馬上前去安撫百姓以及收攏軍隊,同時他還讓常鄉也帶領著親衛前去截擊敵人。
不過等到常鄉帶領親衛穿過了有些混亂的營地來到被黃巾襲擊的營地的時候,黃巾軍早已像是一陣風一般,在席卷了一些糧草物資以後就很幹脆地撤離了,而等到曹性安撫完百姓趕來,常鄉也剛好清點完了損失。
這一次襲擊一共造成了六名士兵身亡,十三名士兵受了較重的傷勢,另外還有大概六十名士兵受了輕傷,除了士兵傷亡,這次襲擊還讓兩人損失了很少一部分的糧草,而對方卻僅僅隻是留下了一具屍體罷了。
雖然損失不大,但是昨晚士兵們在被襲擊時的表現卻讓兩人很不安,偌大一個軍營,數千士兵,在受到百餘敵軍的夜襲時竟然沒有哪怕一個五人小隊組織起來對敵人進行阻擊,即使偶爾有士兵進行抵抗,也都是在那裏徒逞匹夫之勇。
士兵們的表現讓曹性這個老兵感到很不滿意,心中雖想對這些新兵來一次狠狠地整訓,但是一來這些士兵是別人的手下,他曹性沒有立場也沒有權力來進行整訓;二來現在他也沒有時間來做這件事情,因為按照葉成和荀攸的推斷,黃巾軍很有可能將於近期起事,而對方一旦起事,自己就會曝露在對方的大軍麵前,到時別說自己帶著的這幾千新兵,就是自己帶著幾千精銳,麵對對方籌備多年的軍隊,自己也隻有覆滅的下場,更何況自己現在還背負著護送百姓安全到達陽翟的任務呢,所以當務之急不是對於士兵的整訓,而是盡快地帶領隊伍到達陽翟。
但是考慮到對方很有可能再次來襲,兩人一番合集後隻能采取小心謹慎、步步為營的策略慢慢前進,但是如此一來原本抵達陽翟的時間便隻能往後推移了,而在他們緩慢前進的路上,兩人又遇到了好幾撥因為黃巾起義而不得不逃難的百姓,兩人看著老百姓淒慘的模樣,一時不忍,就又把他們收留進了隊伍,結果越發龐大的隊伍其行軍速度再次被迫減緩。
如果不是常鄉後來想到了把軍中的板車和逃難老百姓中的板車進行了整編,空出了二十多輛板車來搭載百姓中的老弱,恐怕隊伍抵達陽翟的時間還會更晚。
隻是看著這近千的難民,葉成和荀攸卻是一臉的苦惱,安排住宿,維持治安,接濟糧食,這些全都讓兩人頭痛不已,但是最讓兩人頭痛的,是他們不知道這些難民裏會不會有黃巾軍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