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正中天,在陽翟城下,十數萬黃巾大軍層層疊疊,分三麵包圍了陽翟城。
波才騎馬立在中軍大陣之中,誌得意滿地望著遠處矗立著的城池,仿佛那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一般。
那邊的波才輕鬆寫意,這邊廂負責防守南門的曹性臉上則滿是凝重之色。十萬大軍,五個巨型方陣,離城就隻有區區的三裏,那逼人的森然殺氣直往城頭壓來,使得人一陣窒息,而且與彭脫所部缺少攻城器械不同,波才作為潁川黃巾的渠帥,雖然不多,但其軍中確確實實的是擁有著相當數量的重型攻城器具,此刻波才把這些諸如衝車、井闌、軲轆等攻城器械都擺了出來,更是震懾得立於城頭上的守軍心中慌亂。
“塔,塔,塔”,在這氣氛僵持的時刻,幾聲清脆的馬蹄聲回響在了戰場之上,一員身材壯碩的虯須大漢騎在馬上,慢吞吞地走向了城牆,臉上一派自得與囂張。
“城上的守軍聽著,”在裏城牆一箭之地停住腳步,虯須大漢抬起頭來,雖是立在城下,臉上卻是一副居高臨下的驕傲神色,而他喊話的語氣也是充滿了命令的意味,“蒼天已死,黃天當立,如今我等奉大賢良師諭令,領天兵推翻腐朽的漢庭,還天下以清平。你等若是識得好歹,便馬上速速開成投降,否則我等天兵一發,要你陽翟血流成河。”
一番張狂自大的勸降過後,城上守軍中有不少士兵臉色不禁蒼白了不少,眼中的懼怕暴露無疑。
偷偷地望向曹性,不少士兵心中此刻都有了幾分希望曹性應下黃巾軍的要求,開城投降,好保住自己一命。隻是令他們失望的是,曹性臉上神色雖然說不上多麼讓人感到勝券在握,反倒還有些難看,但是卻也和驚慌失措完全搭不上邊。
曹性沒有答話,甚至沒有太多留意四周士兵的表情變化,他隻是在虯須大漢喊完話以後就對著身邊的一個親衛打了個手勢,然後便靜靜地站在原地,把腰挺得如標槍一般,竟是隱隱中讓人感到了其中蘊藏的鋒芒與戰意。
過了好半響,城頭上還是毫無動靜,虯須大漢已是等得不耐煩了,於是他又扯開喉嚨,對著城頭上語氣不善地喊道:“城頭上的兔崽子你們到底在幹什麼?要投降就馬上把城門打開,不投降就快點下來受死!縮在上麵磨磨蹭蹭的,你們還有種沒種?我告訴你們,我限你們十息之內馬上投降,不然我身後的十萬大軍就踏平陽翟,殺你們個片甲不留。”
聽著城下傳來的氣勢洶洶的喝罵,一些士兵偷偷吞了吞口水,臉上神色更顯蒼白。虯須大漢話語剛落,他們便擔憂地轉頭向曹性看去,希望著他們的上司別做什麼太愚蠢的選擇,隻是等他們轉過頭來,目光落到曹性身上的時候,他們馬上雙眼睜大,一臉的不可思議。
“老人家,小心腳下,等一下要麻煩你了。還有幾位也是。”隻見不知什麼時候,一個身穿麻布粗衣,滿頭白發的老太太,在身旁幾個年輕人的攙扶下,慢慢踱步來到了曹性的身邊,而曹性在看到來人的時候馬上禮貌地對著為首的老太太躬身就是一禮。
“大人,你可不能折煞老身啊。”看著曹性對自己行禮,老太太忙伸手扶住了曹性,阻止曹性行禮,但是曹性身為武將,力氣哪是她一個老婦人可比的,所以曹性這一禮還是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