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長社和鄢陵,雖說不是潁川一等一繁華的大城池,但是此刻對於波才來說卻是無比的重要。
原因?當然是因為它們扼守著從東麵進入潁川的咽喉。
陽翟,長社,鄢陵同時落到了漢軍的手裏,在地圖上練成了一條直線,溝通司隸,形成了一個堅實的防禦圈,作為這個防禦圈基點的鄢陵坐落在潁川與陳留兩郡的交界處,不論是從尉氏還是扶溝,進入潁川的道路都置於了鄢陵的監視之下;而長社,作為連接鄢陵和陽翟的中點,同時它還借助著密布於潁川之內的河流,從上遊監控著包括了潁陰和許縣在內的潁川南部諸縣。
可以說,現在波才和兗州黃巾的聯係已經被徹底掐斷,兩地黃巾聯手對司隸形成的包圍線被破,從黃巾軍包圍司隸變成了他波才被漢軍壓製在了潁川南部,而兗州黃巾則要麵臨著被漢軍兩麵夾擊的情況。
波才可是記得很清楚,當初大賢良師張角製定這個起義計劃的時候,打著的可是將南陽、潁川、兗州、冀州和並州連成一線,在外實現對司隸的包圍,拉散雒陽的兵力;在內則煽動司隸內的太平道信徒作亂,內外夾攻,一舉攻下漢王朝的京師重地。
可是現在這包圍圈卻出現了缺口,而且這個缺口還是出現在他波才的轄地潁川,這打亂了張角戰略部署的罪過,他波才可擔不起。
“之前聽說白騎說,雖然他占領了大半個兗州,但是酸棗和白馬這些要道卻還掌握在漢軍手裏,而且兗州漢軍的反撲也比他事前預料的要猛烈的多,以他手上的十數萬大軍也感到了吃力,想要得到白騎的幫助看來希望渺茫,至於張曼成那家夥,要是讓他知道我這邊出了問題,他不落井下石已經是好的了,指望他會出兵幫忙,那是想都別想。唉,看來最後還是隻能靠自己。”
揮退了彙報情況的士兵,波才又在大帳之中煩躁地來回踱起了步來,自從圍攻陽翟之後波才自己都不記得他已經有多少次像這樣煩躁地在大帳裏踱步了。
“渠帥,鄢陵和長社雖是小城,但是於我方卻意義重大,如今被漢軍奪了去,我等該如何是好?”說話的是波才手下除了廖化以外唯一一個懂得軍事的將領黃邵,其人雖然在軍事上並沒有像是曆史上的各家名將一般的才能,但是由於其人生經曆中有著近十年的軍旅生涯,再加上性格穩重不張揚,頗得波才看重,在之前圍攻陽翟的時候,波才因為自肘必勝,所以留下了黃邵坐鎮後方據點潁陰,同時負責為前方十數萬大軍籌措糧草。
此時聽得心腹愛將詢問,波才收起了心中的煩悶,沉聲說道:“長社和鄢陵事關重大,必須盡快從漢軍手中奪回。”
“可是渠帥,我軍剛剛經曆大戰,士兵疲憊,而漢軍則有數萬兵馬,此時出兵,勝算不大啊。”
聽著黃邵滿含擔憂的話語,波才也是歎了一口氣,他又何嚐不明白現在不是最好的出兵時機,但是如果不盡快奪回兩城,一旦讓漢軍在潁川站住了陣腳,剛剛才被葉成用鮮血毫不留情地提醒過的波才知道,到時候除了擁有人數優勢以外,不論是裝備還是素質都無法和漢軍抗衡的黃巾軍一定會被官軍徹底地清除出潁川,而當潁川黃巾被肅清以後,漢軍就會把目標轉向南陽、兗州和並州等地了。
“我決定了,馬上派人從其餘的信徒之中征集士兵,湊夠十萬大軍後就出發奪回鄢陵和長社。”
“渠帥,剩下的信徒全都是老弱,很難征調到十萬大軍啊。”波才命令一下,黃邵就出列進言。
站在主位上看了出列的黃邵一眼,波才接著說道:“把那些十一、二歲的也都帶上。”
“渠帥,那些隻是小孩子,不適合上戰場。”又是黃邵在波才話音剛落的時候就馬上跳出來諫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