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才一口鮮血噴出,腳下便是一陣發軟,倒退了兩步,終究是抵不住虛弱,身體向後一倒,幸好先前向波才稟報軍情的黃巾將領眼明手快,一看波才口中吐血便快步上前,扶住了臉色蒼白的波才。
將領一把扶住波才,就見得波才臉色蒼白,嘴角兀自殘留著血跡,胸膛急促地起伏,但是嘴中的氣息卻甚是微弱,看波才的樣子能醒著就已經是難得了,要再讓他主持大局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了。
可是如今黃巾軍情勢萬分危急,若是波才真的無法主持大局,那黃巾軍這次真的就很有可能會全軍覆沒了,正因為如此,所以黃巾將領心裏是越來越焦急,額角的汗水流個不停,那呼喊波才的聲音也是越來越大,語氣越來越竭斯底裏。
過了半響,波才總算是氣息平複了下來,眼神也重新找回了焦點,但是那蒼白的臉色,充血的雙眼,這些都顯示著波才現在的身體狀況絕對算不上有多好。
隻是隻要波才能醒過來,那眾人就有了主心骨,活著逃出去的希望便又打了一分,所以一見波才醒來,一眾親兵臉上全都顯出了一絲欣喜,而那員將領則是馬上向波才詢問起了如今的應對方法。
波才張大著嘴巴,艱難地喘息了幾口,然後才用虛弱地聲音在將領的耳邊說道:“集…集中兵馬,向…向……”
“渠帥!渠帥!不好了!城裏的數萬兵馬已經衝入了前營,彭副帥他帶著自己的部下逃了!”
波才的命令還沒說完,遠處就有一名士兵一邊一路疾走而來一邊大聲叫喊,讓這士兵這麼一喊,原本就士氣低落的中軍士兵更是顯得驚慌失措,而波才則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覺得胸口中一陣氣堵,片刻不到,波才便又從嘴中咳出一口淤血,然後波才便兩眼一閉,很幹脆地昏了過去。
“渠帥!”
“渠帥!”
一見波才昏倒,四周便響起了一聲聲混雜著焦急與絕望的呼喊,隻是不過這些聲音叫得多麼響亮,波才就像是不想看到黃巾軍的末路一般,隻是緊緊的閉著雙眼,倒在部下的身上一動不動。
五萬的黃巾軍精銳部隊此刻失去了他們的統帥,麵對著緊逼而來的敵人,他們會怎麼做?
逃。
沒命地逃。
一個人逃,又或是三五成群的逃,甚至數十上百人糾集在一起逃。
沒有經曆過戰爭殘酷的洗禮,即使他們所受的訓練再嚴格,即使他們相比於其他的雜兵來說有多麼的善戰,但是處在現在這麼一個危局當中,他們的表現並不比其他的雜兵要強,他們放棄了救助自己的主帥,他們對於阻擋在自己逃跑路上的同伴不惜舉刀相向,他們慌亂,他們瘋狂,他們隻求自己活命。
彭脫帶著部下逃了,波才的中軍亂了,黃巾軍如同放棄抵抗一般,麵對著漢軍的戰刀,他們隻能呼喊著倒下。
“黃巾賊哪裏逃!”
一聲怒喝,皇甫嵩騎在馬上,手中戰刀高舉,對著一員身穿盔甲,正胡亂地鞭打著胯下坐騎沒命地向前逃跑的黃巾將領狠狠地砍下,就聽“噗嗤”一聲,戰刀劃過了那員黃巾將領的腰際,把他攔腰斬成了兩半。
這員黃巾將領正是之前向波才報告情況的那人,就在剛剛波才昏迷,他無論如何也無法喚醒對方的時候,這員黃巾將領眼見情勢危急,於是他很幹脆地就把就地一扔,轉身就跑到馬廄裏,一刀砍斷韁繩,翻身騎上了原本屬於波才的坐騎打馬而逃。